”
策马雪上,寒风盘旋身侧,迎着西边下山的夕阳,张歹儿手提铁枪,神色凛然。诸将不复敢再有异言。未接敌时,需怯。怯则生稳。接敌时,需勇。勇则能胜。张歹儿为将,就是这种。当在莱州城外,他疑心重重,总怕中计,是可谓怯。今日遇到劲敌,勇气百倍,是可谓勇。
传下军令,张歹儿退散诸将,命他们各自预备。又召来关北的嫡系亲信数人,与之言道:“察罕用兵老练,向有谨慎之名。他今日设伏,本该十分隐秘的事情,却居然能被我军少少的几个斥候探知,殊为可疑。本将方才写与文帅的信上,讲的就是这点。我军也不可不防。你等几人,如此如此。”此数将心领神会,接令自去。
张歹儿是一军的主将,心有所疑,不能对三军明言。那样的话,只会动摇军心。主将尚且狐疑,何况下边的士卒?因此,他不当着众人的面讲,只叫来心腹,私下安排。安排妥当,他极目远眺,北风从络绎不绝的队伍上头掠过,卷动如林的红旗,呼啸着向南方刮去。
南方,益都城外的某处,察罕的伏军到底是真是假?等着他的又究竟是些甚么?也许,他很快就可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