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明日午时,随吾东上,走淄川,奔袭益都!”
诸将骇然。有人壮起胆子,出列谏言,道:“济南、泰安未下,棣州田丰龟缩。是为后方未靖。后方未靖,而我军长驱直入。且,海东小邓又素有善战名声,如若我军?哎哟,大帅且请三思。”
察罕翻身跃下地面,毯子滑落在地。
他奋目攘臂,拿玉如意击打案几,说道:“自吾起兵以来,转战中国,战无不胜!海东贼渠小邓,黄毛孺子。纵有济、泰坚城,岂能挡我雄师之锋?益都克,则杨万虎、陈猱头辈,何足为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打益都,难道等到海东援军赶至么?那更是将会要陷入僵局。
他用力太大,砰然一声,玉如意碎裂成片。左边面颊上,三根竖立的毫毛,慢慢软下。察罕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随手把玉如意的碎片丢落在地上,默然站立了片刻,忽然摇了摇头,自失一笑。命那两个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缩在床脚的侍女去拉开了帐幕,迎着帐外的阳光,负手远望,视线透过层层的营帐,遥遥观看那极远处的泰安城墙,问道:“吾听说,从我军与泰安开战来,陈猱头便日夜吃宿城头,从没再下去过?”
“是。”
“吾又听说,陈猱头自开战来,每有战,必率敢死士当前。虽伤不退。最多者,一日竟斫折换刀十数口?”
“不错。”
察罕悠然叹息,道:“真敢战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