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彝摇了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燕王若不入益都,则察罕与孛罗或许内讧。而今燕王入了益都,察罕与孛罗的内讧也许反而会因此得到稍许的化解。故此,崔公说我军现在的大敌并非燕王,而是察罕。”
“此话怎讲?”
“燕王不入益都,则海东虽强,难入腹里。如今燕王入了益都,等同打开了海东进入中原的大门,强龙已然过海。观今日之海东,形如两个拳头,一个在辽西、一个在益都,状若钳制,不但对大都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同时也对晋、冀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如此严峻的形势之下,察罕与孛罗岂会还有心内斗?”
“你是说?”
“如果吾料的不错,年内察罕与我山东必有一战。”
“父王?”
田丰颔首,说道:“所以,济南、泰安既已被燕王得之,便与之。”田师中恍然大悟,道:“父王想用这两座城,换燕王与我军的继续合作。若日后察罕果进攻山东,我军也不致后路无援。”田丰道:“不错。”他又笑了笑:“何况咱们也并不吃亏。”
他们何止是不吃亏,简直赚大了。
田丰统共出了杨诚一路军马,不到一万人,却换来了河间府等地的大块地盘。并且他也绝非善茬,邓舍在那边抢占泰安、济南,他一样的不落其后。便在邓舍遣派陈猱头往去泰安之时,他亦然也毫不掩饰地吞并了高唐州的王达儿部。
按照协议,高唐州在益都西边,该归他所有。但是高唐元帅王达儿隶属益都,本王士诚的部下,其所部军卒数千人应当交给海东的。高唐州位处山东的西部前线,军卒尽皆骁悍,王达儿亦为有名的勇将,田丰却违反协议,私下里劝降了他。一转手,不但得了高唐州的全境,麾下更又多添了一员虎将,一彪善战的军马。试问,他哪里吃亏了?简直空手套白狼。
不但如此,他更借海东高调入主益都的机会,顺势整合了棣州余宝,远在山东南部的滕州王士信前两天也才遣人送了书信过来,表示愿意依附与他。毕竟,相比邓舍这个外来户,他才是地头蛇,在余宝、王士信等各系杂牌的心中,有着天然的亲近。
海东出力那么大。计策是海东谋划的,益都是海东打下的,即使攻打清州的主力也是海东,十分的王士诚旧地,海东最终却只要了五分,另外五分等于白白送给了田丰。并促使田丰隐约成为了山东的盟主。他不是吃了亏,他是占了大便宜。
至此,山东基本形成了田丰与海东两家并立的态势。
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