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帖木儿等人派回的信使,八百里赶急,三匹马轮回交换,第三天凌晨,赶到了双城。连续两天两夜,目不交睫,人不下马,饿了吃点干粮,渴了喝点冷水,他两人累的不轻。
因为钱士德内乱轻轻巧巧赚开了城门,原来守门的史百户战死,他的长官受到牵连,至今还在牢狱里没有放出来;故此,现今把守城门的心有余悸,进出检查得极其严格。
信使出示了临行前邓舍给的信物,守门百户再仔细询问了其姓名、所属军营、上官名字,一一核对无误,这才开门放行。入了城门,两人打马疾驰,奔近邓舍帅府,早有亲兵迎上。他二人跳下马来,一个哆嗦,差点跌倒。
却是长时间的骑马,忽然踩上地面,有些站立不稳。他们本是亲兵队出来的,互相熟识,不必多说,三言两语的一交代,当值侍卫不敢怠慢,忙领了前行。
穿过才修好的府门,两人踉踉跄跄地跟着。灯笼的光芒映照出两三步的距离,院中景色看不清楚,只见得影影绰绰,墙边、堂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甚是森严,与他们走之前的景象截然不同,两个人心中微微奇怪。
见当值侍卫领着往楼阁去,他们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楼阁上灯火通明,不时有侍女的身影映衬在窗纸上边。一个人问道:“将军还未曾安歇么?”
“别提了,你们走的早,不知道。前几日姚好古、钱士德、黄驴哥内乱,李成桂家的贱妇下毒,差点把将军毒死。你没见府中多了许多侍卫么?那一夜战死的兄弟不少,后院遭了火,到现在没重建呢。”
两个人吓了一跳:“将军毒伤?”
“毒伤没甚大事,将军福大命大。拔了毒,这两日好了许多。这么晚没睡,是因为昨日晚间,陈将军送来了一批与作乱人员有牵涉的官员、大户新名单,将军需得核查一下;加上修葺城中民居所需木材、丁壮数量,都得将军操劳。”
说话的侍卫指着后院,道:“你们看,为了省点木材、抓紧时间,将军连后院都没去整建,火烧出的空当,只拉了一道围墙了事。”
寒冷冬夜,伤势在身的邓舍通宵不眠。回来报信的两人愤愤不平,怒道:“姚好古、钱士德、黄驴哥!他三人哪儿来的狗胆。”
“还用说?”领路的侍卫指了指上边,也是怒气难抑,“军中都传遍了,你们忘了潘美怎么死的么?有两句词儿,唱的是:公无登山,公竟登山!登山而死,当奈公何!”
潘美为关铎所卖,死在东牟山;他的血书,许多人见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