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地连磕好几个响头。难怪他兴奋,平时拉来的百姓、壮丁,打完仗,基本上也就死得差不多了,完全是一次性的消耗品。邓舍肯把本部变相地交给他们,那就大不一样了。
邓舍扶起他,正色道:“人虽不多,然而打没打过仗,百姓和士卒大不一样。忽然多出许多善战的士卒,想必不好掩饰,怎么用,叔叔们不可大意。”
胡忠心想:“四千人,老柳一千,这几个千户一千;再拉两个盟友,分去一千;怎么着俺能落千把人。仗若真如小邓所讲,打的不激烈的话,出去损耗,还能剩不少充实缺额。就算激烈,至多一个不亏本儿,反正死的都是他的人。”
他盘算已定,激动地道:“将军的恩德,小人等委实不知如何报答。将军放心,小人等必会妥善使用,不叫别人看出毛病。”
柳大清大大咧咧,道:“嗐,有甚么毛病?不会打仗的装会打仗的装不成,会打仗的装不会打仗的还不简单?反正咱们就是第一波上去冲锋的料儿,裹些百姓,拿去送死,死够了,冲锋也就完了。接下来,都是主力的活儿,主攻又轮不到咱们。将军放一百个心,绝不会叫那些狗日的瞧出不对。”
邓舍道:“再裹些百姓不错,诸位叔叔,却要记得,不可裹挟太多。辽南虽富庶、人烟繁密,裹的百姓太多,不合常理。”
胡忠道:“将军说的是,小人等谨记在心。”兵源得了补充,另有个问题,他吞吞吐吐,道,“往日裹来的百姓,军中都没兵器配给。百姓们,死了也就死了;将军的精锐,大不一样,既然拨给小人等,那,”
邓舍了然,胡忠不提,他也不会去叫他的部属们白白送死,笑道:“小侄军中,多和金、复诸州有生意来往。江南豪富做军器生意的不少,叔叔们运气好的话,或许除了百姓,还能再碰上一两支这样的商队。”
有了远景的许诺,有了近处的利益,胡忠等人再无话说,逢迎奉承之话,滔滔不绝。胡忠还要奉上酒宴,看看夜色深沉,邓舍拒绝了,跟着商量交接地点、时间,暂时无法说定,将随关铎出军日期、各部行军路线出来后,再来决定。
略又谈些题外话,不能只讲利益,感情也得讲,必不可少。宾主皆欢,可谓皆大欢喜。听的街上打响两更,邓舍起身告辞,胡忠伶俐,再次主动保证,会不遗余力拉别的杂牌入伙儿,必不让邓舍失望。
邓舍走后,柳大清沉浸在欢喜里,笑得嘴合不拢,胡忠一反常态,却收了笑容,眉头紧锁。柳大清奇怪,问道:“老胡,莫不欢喜?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