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裴液脱口而出。
也包括他裴液。
不必言语来揭示结果,若是对了,少女的神态就是对裴液最好的奖赏。而多半时候还是不大对,但少女往往也会若有所思这游戏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当裴液停下剑的时候,天光已有些昏黄。
裴液怔了一下:“我玩得很开心。”
她拿一双清透好看的眸子望着他:“怎么了?”
“”
裴液忽然有些不敢看这张明美的面容,依着她的目光转到墙上:“这柄,像是”
“你觉得怎么样?”明云望着他。
这个动作令裴液心肺再度一窒:“什么?”
“嗯。”明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他露出个清淡和婉的笑,低下头开始整理桌上摊开的书籍。
但这答案出口后他自己都怔住——玉老绝然不是一道深沉的杀剑。
裴液张了下眼眸,他确实没有想到竟有这种颜色的竹子,实在不像自然之物。
裴液没办法说自己真实的感受,他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和自己玩啊。”明云不太在意地回答着,“有时候读书练剑久了,我就会玩两小局。”
“当然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也没有和别人玩过,”明云手指捋翻了一下书页,“你要是觉得无聊”
裴液缓缓低下了眸子,感觉喉咙被不知名的东西堵住,鼻子有些发酸。
明堂再度陷入安静,只有匀速而轻柔的纸页摩擦之声。
裴液摇摇头:“我见了也讲不出来,明姑娘伱读的书真多开头那句‘梦、生’什么的,不知是哪位老前辈所作,讲得真好。”
明云微微一笑:“嗯。你觉得它像你学过的哪一招剑?”
她只是不得不
正如他所意识到的那样,少女抬眸安静地看向他:“因为,‘姑射’不会让你杀啊。”
他按剑垂眸立在桌前,渐渐昏暗的屋中,两具身体都很寂静。
他当然不能用自己的情感去擅改女子的选择,面前的少女早就被女子抛弃而因为软弱导致商定好的计划失败,是更令他不齿的事情。
是为玉老。
明堂之中再无交谈,少女安静地一一指向鞘中的剑,少年则沉默地以第一感觉来出剑,有时短促,有时连贯,也难免有卡住之时。
病榻枯躯,冷酒引燃确实有些玉老后接的拔日照羽之感。
背后是女子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