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了。”
衣承心缓缓一笑,低了下眉毛:“因为我是真的不想杀了姐姐。”
李缥青恍若无闻,平声道:“伱到底为何要刺杀聆诏神子?”
衣承心也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看着她:“仙君诏子,受命取诏天经地义。”
两人侧面,门庭中透出的荧光越来越重了。
锐利的风声在一瞬间响起。
两人同时而动!
李缥青翠衣像是一道箭影。
衣承心始终不可能多说些事情,也始终没有多靠近她一些。
于是她只好这样出手了。
这位清灵的少女轻身快剑,一掠之间身形在祭台一蹬,不似那些青衣人直贯而来,而是划过一个惊艳飘折的曲线,飘如蝶、迅如雀,莫谈未曾修行之人,即便同境界的经年剑手要抓住这样的轨迹也得绷紧神经。
在这个过程中,她始终闭着双眸。一眼也不向少女投去。
但那灰白的世界还是降临了。
衣承心只向她投去一眼,已臻至“感心”之境的《传心烛》就剖开了面前少女的整副心神。
她正仗剑踏台掠来,但时间已经拉缓了一百倍。
“烛剑”修为决定着术者的剖心所见,此时在衣承心眼中的灰白之界里,少女胸口足足亮着十多枚光点。
衣承心挑了最亮的几枚之一,轻轻点了上去。
一瞬间,浓郁的黑色烛身猛地涌上去,一下淹没了其上摇曳的火焰。
在李缥青的视界中,一切同样骤然慢如静止。
同时,她忽然忘了自己在做的一切,细雨、冷月、湖风一下从心底涌出,覆盖了真实的世界。
那张年老呆怔的慈祥面孔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她的心脏。
那夜湖畔。
她立在阁楼之上,下面的聂千羽刚刚在重伤之中收剑,像从小到大多少次那样,朝她看了过来。
手心中的哨子硬得硌人,她立刻意识到下一步将要发生什么,巨大的惊恐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脏,烛身淹没火焰的那一刻,她不顾一切地将哨子放在了嘴上。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本应做出什么决定。但在这一刻,什么谋划布局、什么绝境一线的生机,什么翠羽天山都没有眼前老人望来的这道目光重要。
“翠羽剑门,是羽祠里那些祖师们一代代握紧了传下来的玉珠。”师叔神智还清晰的日子里,曾揽着年幼的她在夕阳下缓笑,“虽然磨得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