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人目光一凝,真气乍时在身周膨胀开来,下一刻他身形暴退,朵朵幽花同时追了上去,火焰在院中炸开巨大的明亮。
琉璃在上空游转了两圈,无形的玄气朝剑身中凝聚而去,下一刻流光一闪,铮鸣声达四野,剑尖已撞在石板之上。
“仙君子嗣。”老人干哑的声音在室中响起,“你是七月薪苍的那一只吗?”
但石板在巨震之后,却再次恢复了稳固。
“那为何奉诏仆们要处于清醒才会放她们进去?”李缥青讶然,“若现在传诏的是她们,诏仆们也会阻拦吗?”
“诏仆们阻拦的并非《传心烛》。”衣承心含笑,“《传心烛》是传诏秘术,每位诏子都要修习的。他们会阻拦的是我带着的另一样东西。”
“哦?是什么?”李缥青张眸。
衣承心一笑:“姐姐先濯过此镜,我们进去再说。”
“哦。”李缥青持镜对准自己,瞧向那门庭,“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阵所,可以通往紫竹之境。”
“里面只有一面阵吗?”
“于诏子而言,这是赴往神子阶前的静室。”衣承心道,“里面有历代诏子留下的心毒,在面见神子之前,本代诏子将在这里再次磨砺烛剑。”
“唔”李缥青抬眸瞧着,“所以进去之后,也不是立刻就进紫竹之境对吗?那我们可以不急啊。”
衣承心一笑:“但这扇门庭会关上。”“哦是这样”
“姐姐濯镜吧,我们这便进去。”
李缥青把手举在颔下:“对了,‘烛剑’如何在‘传诏’中起作用?”
“”衣承心看着她,笑容淡了些,不言不语。
安静。
李缥青垂了下眉,把镜子扔回台上,也抬眉抿出个笑。
“姐姐什么时候开始不信我呢?”
“自始至终。”李缥青看着少女精致苍白的面庞,轻声道,“我不是很容易相信一个人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你知道,你说谎话时的笑和说真话时的笑,是不一样的吗?”
衣承心看着她,低了下眉:“但姐姐装得像是很容易相信人的样子。”
“是啊,所以我觉得,你确实和我太像了。”李缥青轻轻一叹,“有时我真的感觉在面对我自己,面不改色,心机百变正是师父要我努力抛却的东西。”
这位玉翡山的少主轻轻吸口气,眼神平漠起来:“我若信你,我为之拼尽一切的翠羽,已成烛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