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指节,在颔下摆出了一个虔诚怪异的手印,肃容轻声道:“凡心尘意,镜前火洗;仰唯太一,万世道启。”
凿雕出来的石镜一瞬间明亮,竟然真的清晰映照出了少女的面容,九次眨眼之后,影像缓缓淡去,石镜重回深邃的漆黑。
衣承心轻轻出了口气,转过头,含笑将镜子递到李缥青面前:“该姐姐了,濯过之后,我们就可以进阵所去了。”
李缥青怔了下,这石镜与其说是镜,倒不如说是盘,她看着“镜面”,实在难以想象它刚刚是如何映照出少女的面容。
她瞧了一会儿,伸手接了过来。
————
“怎么会她自己进去?!”
“那仪式将近尾声,我将人引开,石门将闭,她便先下去了。”
“你就不该带上她啊!”
“裴液,如果你什么都不让她做,那日何必向她表明心意呢?”
“”
“我瞧她事情做得很好,有些地方比你靠谱多了。”
“可烛世教的事情她什么都不懂我马上过去。”
“我要她稳当些了,她说在笼中救出了衣承心,应能拿到些信息。”
“衣承心可信吗?这人我只见过一面,后面只从她嘴里听过。”
“我也一样。”黑猫冷静道,“不过李缥青确实与她聊过许多回,像是比较信她。这人爱戏念家,长姐又因烛世教而死,我寻机瞧过,其人也没有被仙君鹑首强行归信的痕迹。”
“好。”
裴液从临景画阁快步出来。
他此时已知道这临景曾是什么地方了——当年西方恬在相州城的居所,后来衣丹君为他置办的画阁。
但这时他没再多管此事了,趁着夜色一路踏檐回到城西七九城的客栈,敲门唤小二牵马出来。
这期间他立在客栈门前静静等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握剑的拇指不断来回推拉剑鞘。
但小二尚未把马牵出,一旁戏院的门口却忽然过来一人,正是那日戏班的那位大师兄。
见到裴液小跑着惊喜招呼:“裴少侠,可算等到你了!师父下午醒了,一直要见你,想当面致谢呢!”
裴液一抱拳:“举手之劳,不必挂怀了,我现下正有急事,来日再来寻大青衣听戏。”
“啊有这样急吗”
裴液点点头,但还没再说话,已见戏院门口,孙青衣被人扶着快步走了过来。
裴液一怔,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