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线风筝,猛然抛飞出去,在空中带起一道细锐的血线。
他本要就此摔落台下,但这歪斜的身形在空中勉强一翻,直坠而下,摇摇晃晃地落在了边缘位置。
少年低着头,一张嘴,一口鲜烈的血泄到了地上,而后大口喘息了起来。
仿佛窒息的鱼类。
没有任何博弈的机会,固然也有剑招的出现,但意就是意,伱不在这个层次,就无以对抗。
李缥青猛地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地望着擂台,若非被沈杳牵住胳膊,少女已跃下擂场。
张君雪面色苍白地攥紧了衣摆,她早知身处其中的压抑无力,而如今这一剑更远远胜过当时。
高台之上,官服白旧的老人也拧身半起,探着头有些焦急地看向高处那个身影。
没有欢呼,场上一时寂静。
如渊似海,窈如冥仙,完整意剑的强大莫御此时深深烙印在人们的心里,每个人都为少年的勇气震叹,但也不得不为这样摧枯拉朽的一幕憾惋。
当这门剑真的在男子手里展现出应有的威能之后,人们才知道之前的那些想法多么可笑——什么张宗元或者杨颜,就算往前数上二十届、三十届,也绝不可能有人能在这样的剑面前取胜!
少年未被一剑扫下擂台,此时竟然还能站着,已经出乎所有人意料了。
尚怀通甚至不必动作,越缚越紧、越生越深的丝缕就会剥夺少年的一切——力量、真气、感知甚至思维。
但男子还是一甩剑大步走了过去,脚步声都透出暴烈的怒火。
他怎么可能如此轻轻放过他?!
前面两场积累下来的一切怒火,今天、武比,乃至从更早开始从此人这里收获的轻视,现在,他要他为之尽数付出代价!
两场失败代表不了什么,他当然为之恼怒怨恨,但绝不会怀疑自己。正如他曾经也输给过白玉梁,但只要有这门剑在,他就永远自信高高立于所有人的头上!
这是他的青梯,他的双翼,他信念骄傲之所寄,脏恶的心灵被其高高举入云端!
这样的剑!
如果你不曾见过神与仙,那么如今他已握在手中。
当他不再做那些无聊的游戏,把这一剑真的挥出,谁能从他手上走过一招!
尚怀通怒火满溢的目光死死锁在少年身上,行走中,他平平抬臂起剑。
随着男子的动作,幽窈的丝缕再次牵动,整个庞大的意境都朝脆弱的少年毫不留情地压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