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为他手中这一剑前驱。
所有人都感到了这意境的趋向,看台上已响起了惊呼。
而裴液心窒思僵。
他当然完全被这一剑笼罩,他也当然无法从完整的意剑中脱出。
当破土的剑尖逼上尚怀通咽喉时,一道高远莫测的剑从男子手中迸发而出,骤然扑来,在世界和自己之间,蒙上了一片由幽静与丝缕组成的幕布。
身前近在咫尺的男子乍时变得遥远。
裴液用过许多次云天遮目失羽,但这是第一次感受意剑扑面而来的感觉,天笼地倾,真是骤然坠入深海,四下没有任何东西可供抓手,一瞬间的无助令心脏猛然缩紧。
下一刻陷在此境之中,已被锋锐的敌意和冰冷的压抑整个包裹。
在这方世界,没有什么是属于他的。
但那时,并非不能活动。
比起雪夜飞雁的乍然剥夺,这门剑的意是静而缓进,无数冰冷的纤细往身躯中侵入,但在最开始的片刻,尽管身体已冰抑深僵,你仍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活动。
裴液于是直接抖剑,再次朝男子刺去。
但尚怀通的反应何止快了一倍。
他猛然起剑相迎,而在交剑的那一刻,这看似深静的境界骤然露出了它锋利的獠牙。
尚怀通一剑撞来,周围的一切都在为他前驱,在这方境界之中,他几乎是时来天地同力!
而裴液的剑却仿佛被千丝万缕死死牵绊,真气被汲去,力量在流逝,变招之时,周围的空气都在和剑势作对。
他本就无法硬碰硬地接下尚怀通一剑,此时彼强我弱、无处转圜,两剑相击的惨烈来得理所当然。能来得及回剑而防、将身体控制在擂台之上,已是卓然的成果了。
但是,这本就是裴液准备好接受的状况。
他在上擂之前,就知道男子握着这一剑;他在出剑之前,就已感到那笼罩的幽抑。
对这一剑,他早有自己的想法,但若不正面见过,怎么知道它真正是什么样子呢?
他抬起头,连视野也开始被剥夺,微微的模糊中,身前男子带着撞开一切的气势大步走来,裴液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只有认真和紧绷,从来没有紧张。
他缓缓闭上眼,手指在空气中轻轻拈了两下,那一点扎人的躁意再次在指肚上生出毛刺般的感觉。
少年带着这种感觉重新握住了剑柄。
眼前模糊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