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个很小的瓶子,类似于保健口服液常用的那种小瓶子:“正如你所受到的折磨——撒丁也应该哭泣了——透过眼泪,才能看到神应许的彩虹。”
罗莎丽娅反应缓慢地抬起头,抓住了那只小瓶子,她看不出那是什么……但不祥的预感如同魔鬼的爪子一样攫住了她的心脏,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安托靠在罗莎丽娅病房旁边的走廊墙壁上,掏出香烟和火柴,点燃了一支香烟,把烟雾吹到对面的白墙上——医院当然是不允许抽烟的,但罗莎丽娅占据的一层已经成为了安托的控制区域,谁又会来责备以及惩罚他呢?
这样明目张胆的违反规矩与法令,实在是太令人愉快了。安托手指间夹着香烟,蒙住了自己的眼睛,闷闷地笑出声来。
权力确实是一样好东西——难怪会令人不顾一切——阿涅利,竟然和撒丁的死敌,半个世纪前侵吞了撒丁近半领土的殖民者——罗斯的人合作起来了……坦塔罗斯主教是现任罗斯国王陛下的亲弟弟之一,罗斯的传统,长子是继承人,次子是神职人员,而幺子花天酒地。次子的坦塔罗斯——他的工作可不仅仅是在宴会和华盖,访问修道院和授予封号,发放施舍和行吻手礼里面打转而已。
如果自己乘机取得相关证据的话,阿涅利首相的政治生涯也算是彻底到头了吧……安托恶意地想到,不过——他耸了耸肩——他还没疯到那个程度。
话说回来,这个坦塔罗斯在一个小姑娘的房间里与其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太长了一点吧……哎呀……早知道,给罗莎丽娅的“镇定剂”应该不要选择那种可以激起粉红色幻想的……噢噢,如果同时令两个圣哲的忠实仆人堕落了的话——他是否应该在地狱最深的那层个预先订个房间?免得自己还得去住地下室。
有着暗蓝色眼睛的年轻人无声地弯起了唇角——向上。
“不……我不能,我不能那么做!”罗莎丽娅颤抖着说道,在坦塔罗斯主教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个瓶子的内容物的学名之后,她就像被浸到了满是碎冰的深潭里,什么荣耀啊,考验啊,彩虹啊——全部被她丢在了脑后,她看着面前的人,好像在拥抱天使的时候却不慎扯下了他身上雪白的羽毛,从而发现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她握着那个瓶子后退,就像中世纪神权法庭审判中的被告——为了证明自己无罪而从十六英寸深的沸水中取出一块灼烫入心的鹅卵石——本能呐喊着将它丢弃而理智却驱使肢体将它抓得牢牢的。
对于她的拒绝,坦塔罗斯主教并没有露出愤怒或者不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