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在旁边暗暗撇嘴,苦?真真是个不识好歹的蛮夷,若真嫁给国舅大都督,那真是一跤跌进mi罐里头了,不过,她也晓得,这时候说话不妥,故此默默不言。
过得许久,李云姬才镇定下来,用帕子拭了拭面,就盈盈给季氏拜了拜,“方才云姬怠慢了,夫人万望恕罪,一时间云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望夫人赐教。”
这话说得极为得体,季氏也暗中赞,当下就道:“翁主太客气了”说着,就把郑国蕃在苏州所作所为讲述了,这些事儿,她大抵也是从姐妹们口中听闻,多有美化乖官的地方,真真是把乖官说得,天上有地下无,说得唾沫发白,这才话风一转,“翁主何不请李大王上书朝廷,就说,愿请朝廷派出税务太监常驻朝鲜,一切银钱粮草,悉数听从朝廷之命”
这句话是她自个儿揣摩出来的,看国舅爷行事,最是看重的是什么?银子。只要有这一条,国舅爷定然允诺的。
远在漠南的乖官想必不知道,他的全盘朝鲜计划,最终被推动,还真就赖这位前名妓、如今的季巡抚外室的女人的手段。
这时候曹南冥听了这话,怒发冲冠,腾一下站起来,“岂有此理,焉有我朝鲜国上下财务操之与宦官之手的道理。”
季氏听了这话,嘿然一笑,“这位老先生,马上就快没有朝鲜国啦!”
这句话实在是死xué,朝鲜十三道,如今仅剩一道,亡国覆灭在即,身死国灭,哪里还有什么道理不道理的,曹南冥老脸一白,虽是朝鲜顶尖儿的理学大家,这时候却是无话可说,颓然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看房内诸人脸色,季氏这时候便觉得,哎呀!身为大明子民的那种高高在上俯视四夷的感觉,当下就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再则说了,国舅大都督忒得本事,有一百万两银子能变出一千万两银子来,哪里会觊觎你们朝鲜的财货,不瞒你们说,国舅大都督如今身家,每年三百万两,这是天下人皆知的,抵得上我大明以前一年的赋税,这位老先生,翁主,河东夫人,国舅大都督可能看得上你们朝鲜的财货么?国舅大都督最是体恤小民,曾有名言,说一生要行尊王攘夷事,赚的银子,悉数给了万岁爷爷,忠义如天一般,收了你们朝鲜的银钱,最后难道能看着你们朝鲜国小民嗷嗷待哺?还不是自家要贴银钱帮衬,要的不过是个脸面罢了!”
她是清楚京师李太后驳了扶桑国公主的面子,扶桑国不敢打大明,就拿朝鲜出气的事儿的,当然,这不是真相,可对于她来说,那不就是真相么?朝鲜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