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不知为何三番五次有那等泼皮无赖登门,甚至连绣府当家的面子都不愿卖,使尽腌臜手段,近乎昼夜不息,逼其让出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田地屋舍,即使是那位向来待人宽厚的绣府当家婆婆,受这三番五次登门欺凌,亦是气不过
,曾屡次三番登门,去往黄从郡县衙状告,到头却得来个一拖再拖,不予伸冤。大抵是泼皮无赖背后靠山来头甚大,得知此事,遂指使这些游手好闲,懂得三拳两脚的闲暇人等,变本加厉欺凌上门,甚至曾有过打骂绣女举动,若非是有绣府附近乡邻看不得,上前阻拦,怕是偌大绣府,皆要被人荼毒。
只两三月光阴,家世好些的绣女绣娘纷纷离去,久负盛名的黄从郡锦织绣府,人丁凋敝得厉害,甚至最为德高望重的那位当家婆婆,惊怒之中害了风寒,竟是一病不起昼夜咳血,将绣府交于一位秦姓的绣女,不过一旬余就抱怨而终。
饶是那位秦姓姑娘一力支撑,乃至于将锦织贱卖,连番去往黄从郡郡府处伸冤,仍旧于事无补,这些位逼迫人们让出家业的泼皮无赖,身后靠山来头大得骇人,即使是四方奔走,甚至散去不少银钱打点上下,一纸诉状仍如石沉大海,连点浪花都不曾掀起过。
「再往后,
那位秦姓的前辈,似乎是对黄从郡心灰意冷,只携六七位绣女,几位天资甚好的绣娘,远走别处,索性是将黄从郡绣府拱手让与那些位由商贾望族撑腰的泼皮,携金银细软十余件锦织,不知所踪。小女便是那时节得知此事,又因家业衰败,不得已被家父许到此地做妾,虽万般不愿,也只得谨遵父命,撇去绣娘行当。」
对此,宫枕雪只是
默默攥紧手中那枚长针,甚至四指都死死刺入手心,缓缓渗出点点血水来。
这枚唯绣女可用的长针,满屋之中唯有宫枕雪最熟,又何况这纤细长针尾处,清清楚楚刻着一个秦字,乃是当年将两身锦织卖与那位丑文人后,由绣娘升为绣女时,府主婆婆专门差人打造刻字,耗去许多金银,才得来这么两枚绣针。宫枕雪被逼无奈离去时,将刻有宫字的那枚长针赠与秦溪灵,而兜兜转转,秦溪灵又将这枚印有秦字,曾凭其绣出数身绝伦锦织的长针,今日转交给深居妾院内的宫枕雪,凭一口堪称决绝壮烈的心气,远走别处。
锦织此物,最重丝线勾描,尤以针脚绵密厚重,凭针脚细密与否雕镂衣衫,多有金丝银线穿插其中,凡黄从郡中人,皆知世间锦织,独出黄从,闻名天下,然而终究是敌不过巧取豪夺四字。
所谓世道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