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为外人道来的秘辛,或许北烟泽边关里当真有人同那位上齐天子有相当深厚的瓜葛,外人则是不知晓,可终究也算在猜测当中。二来便是在上一番妖物越过边关齐出时,受颇大折损的紫昊一地,或许亦是多年来对这座北烟泽并无多少感激的心意,欲使得天下北境数国皆受荼毒,才出此下作招数,或是为日后天下争雄先行做些局,或是唯恐天下不乱。
而山上的修行人,心思照旧不见得有多齐,虽说如今有五绝坐镇山上,使得旁人难以生出什么僭越的心思,可天底下何曾有过所谓长治久安的道理,总有分分合合,谁人唱罢谁人登台,或许这城中内外,皆有山上人的眼线。至于此事,云仲倒觉得未必可以轻信,然而单是那位老者阴恻恻笑过两声,言说天底下处处皆是明镜,北烟泽这面镜,照出许多山上人丑鄙低微处,自然就是要生出来些相当遭人瞧不上的心思。
倘若是北烟泽妖物终究遭人联手破除,你猜天下有多少修行人要来分上一杯羹?而倘若是北烟泽妖潮凶狂破关,终究是无人可拦,世上的仙家宗门,又有几座肯舍得一身道行,把这妖潮冲散些许?人心人性,从来都难以凭揣测二字定下性来,就如秋时黄叶地,遇风则乱,但从古至今都不曾有人将片片黄叶随风
滚落的方向尽数掐算出个所以来。
于是分明云仲想要辩驳两句,又是摇头将言语吞下。
「总是北地酒水,比南地要烈些,不见得所言全然是对,但大部分时节都是这般,你就瞧这么一口酒水下肚,纵然是北地霜寒几十州,总是能在这口酒里找补回些许魂魄来。」提着两枚足有娃娃高矮酒葫芦的刘澹,就地坐到距鹿家不甚远的石台阶处,方才前往茶楼里的时节,又是被人端详半晌打扮,可掏出来的银钱沉甸,哪里有人还敢有半点瞧不起,小二口中板着面皮的客官,也就自然变成客爷两字,相当恭敬。
「打人脸这等事做着爽快,你倒也是不沾铜臭,反而是让我背钱囊,只顾伸手讨要。」
固然是无半点好气,不过云仲却也是坐下,掏出那枚紫皮葫芦来,朝口中倒酒,瞧得刘澹直瞪眼,后来挠挠脑瓜,总是想将云仲这葫芦抢来。对于人世间的酒客而言,或许这枚葫芦比什么老药法宝都更有用些,能盛无数酒水,饮时则是取用无度,哪里有这般舒坦的器具,可今日刘澹却是一反常态,不曾试探云仲可否乐意割爱,连多余斗嘴都不曾有过,而是半醉半醒扯起云仲袖口来,朝不远处的楼台上指了指。
凡此城内,门前挂红绫必是风月地,虽无那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