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尚且断掌的老人,又怎来的食铁能耐。
但老头既是不说,云仲也不问,从头到脚,是相当知晓分寸,就等这老头哪一日藏不下话来,自行道出,如此也不至于使其恼羞成怒。
“我猜前辈应当是刀剑行当的好手,虽仅剩残掌,然而掌心周遭老茧叠覆,应当是深谙刀剑道才是,若是想找寻出些当年滋味,在下自可添一分助力。”老者今夜又是饮至半醉半醒,斜眼瞅过眼云仲,又望向断掌,最后来洒脱笑笑,促狭凑上前去,
“你小子是活菩萨?咱不过是深山老林里,隐世不出且稀里糊涂的寻常老人家,虽说是有四境修为,神通法门可是早已忘得干净,没准当年还是位叱咤风云,杀人如麻的魔头,当真是不怕惹祸上身,按说来也要提防着些才是,怎反而如此仗义相助?”
“况且你一个没剑的剑客,即使是欲要相助老夫,又何来的剑借给老夫?”但未等云仲接茬,老者却是拧起眉来,沉吟片刻,难得有犹豫道来,
“不过进城几日,听了这些纷繁打铁声,好像还真是想起来些从前未能想起来的事,八成咱老人家也知晓些锻剑打刀的本领,就是不晓得,到底可否能将这份功夫捡回来,毕竟我都忘了在深山老林里头究竟过活几年,能否把这本事重新记起,就得看你小子造化。”
“萍水相逢,何须偏要图些好处,才能身手相助,再者说过,仅不过是几坛酒水,在下无甚高明本事,请前辈饮几口酒水,自不会是什么难事,师父早年间言说我乃是半个散财童子,想来好像真是有些道理。”酒虫已是消去多半的云仲同样浅举杯盏,但仅仅是浅尝两口,就再无甚过多饮酒的念头,同那位断臂老头举杯对望,含笑点头,
“何况老先生的脾气,很像我家师父,既不矫情又知晓分寸,豪气远胜暮气,心向往之。”双腿不一般长,行路时节且有颠簸的老头却精通遁术,分明被人断去半截手掌,却并不打算忆起当年仇怨旧事,这样的一位老人家,好像本身就相当有意思。
谁人都不曾在意,客栈门外灯火通明长街上,有位极老的老妪佝偻腰背,穿身素黄衣,凭碎步艰难赶路,要去往自家裁衣铺中去,有意无意间抬头朝客栈内望过一眼,却很快又是收回,继续凭足足数十息才能走过一丈远近的磕绊腿脚,朝街头更深处走去,且止不住摇晃脑袋,发丝尽染旧时雪,直到今日都不曾褪去。
老妪已有两月不曾接过生意,即使在这城中,老妪裁衣纳衣的本事,何人都是要夸赞几句,山兰城多半行当皆是采铁石者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