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刀斧,可否会落到自个儿头上。这位自报家门言说前来传信的剑客,即使不曾掏出甚能使人听令的物件来,这皇城照旧是进不得,
因此倒恰好借庄道这番言语,兵马再后撤十里,恰好能见皇城之外数千玄黄甲,已是逼近城头。
此番景象,不论谁人亦需胆寒,尤其是在朝堂当中,曾闲来无事观瞧过无数朝堂之中的书卷,玄黄甲军势何其之盛皆是立身天下以顶,眼下近在咫尺,更知其何等骇人心神。
“早在皇城时节,就听闻过这玄黄甲的传闻,掂量自身本事,还觉得不差,没准对上玄黄甲,兵力相当,总能从中找出些取胜的法子,自身尚且很是得意,不过今日既是见过了,往后就再不敢吹嘘,自己能有那般本事凭寻常兵马胜之,单单是拎出一位玄黄甲来,单打独斗,咱这百十斤骨肉,或许能撑上片刻,都足够吹嘘半生。”
贾贺早已坐到高处,眯眼朝城下那道玄甲军阵看去,但两眼精光闪烁之间,浑然不似是在寻思什么好主意,反倒是盘算着如何能从中寻出些破绽端倪,直到林陂岫气喘吁吁走到高处同样坐下,才是自言自语似道来,“本以为玄黄重甲,虽是坚固无双,难求敌手,但却差在其笨拙不堪,盟约不立的时节仅有的几场败战,亦是因其过于苛求军势,加之重甲不便,小股玄黄甲才遭火攻而败,可如今看看,似乎那身玄黄甲数十年不显人间,背地里能工巧匠怕是耗费无穷功夫心血,将这身玄黄重甲,改得甚是完满,哪里还有什么行路不便的瑕疵
。”
林陂岫甚知贾贺此人精明,自早先起在京城的时节,这位主儿就颇有几分名声,尤其征讨马贼流寇此事上,以少胜多,凭心思算力胜战的举动,就是层出不尽,即使是早年间少读兵书,照旧能依其虎狼似阴险狡诈的心性算计,将一场战事从头瞧到尾,携小众兵马游斗缠斗的本事,并不见得逊色于那等有名有姓的将才。这话从贾贺口中说出,如今的玄黄甲,怕是当真无甚缺漏,遭数代能工巧匠修改甲胄,又择选膂力生来甚是高强,身手过人者层层择选,颐章玄黄甲虽久不显世,然但凡现世,多半亦要扬名。
不过林陂岫却是迟迟不曾相通,分明已是有定数之事,何苦要将蛰伏多年的玄黄重甲,显露在皇城一地,相比于战事起时,再驱玄黄甲,使得敌手措手不及,兴许才是上上策,不过此番布局,自有圣人道理,林陂岫自认心境圆润通透,却仍需思量一阵,才略微从中琢磨出些深意。
天子城头下,阴云滚滚,已大有再难遮掩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