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之人,大灾起初时节,家中殷实的许多都能提前谋求个生路,而这些人却并无那等本事,等的或许只是城主一道令,哪怕是身死,总还有些念想期盼。”
“大灾数月,城中早就无甚余粮。”韩江陵瞧不见眼前人神情,只是从话语当中,听出些许凄惨意味。
“内甲三城,从来就不曾下令命我开仓放粮,更不曾允我开城放行,连城中家家户户,都仅剩糊口余粮,但即使是这等时节,钱粮征收,依然不曾减过分毫,我这城主多年做下来,倒是积攒来不少银钱,于是凭自家钱财填补粮仓,才艰难撑到如今。而内甲三城当中,才是当真歌舞升平,但从来不会有人向内甲三城之外看上一眼。”
“是我这城主失职,才会使得百姓艰难度日,也是我这城主失职,才不曾拦住流民。”
中乙首城城主告辞离去后许久,韩江陵依然一动不动。
最后伸手,缓缓摩挲桌案上那柄破损的刀。
没准在许多内甲城人眼中,外丙中乙统共六城的人们性命,并不比自家豢养的鸡犬贵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