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也照旧难以定下底细来,倘若就令这几十骑顺顺当当踏入正帐王庭正中,一来恐泄露正帐王庭当中兵卒防备的排布,二来则是担忧当中有强绝高手,如若贸然留下,后患无穷,故而立在军阵当中,许久也未曾上前,直到争吵声愈大,这位面白留须的中年人才强撑起疲惫万分的身子,整盔挂剑,携两三亲信前去查看。
争执的原因在朱开封看来已是摆到台面上去,只可惜如何去解,连他自个儿也不甚明了,经年征战连同死守正帐王庭月余,疲态尽显,已然可说是凭强提的一口血气撑住身形,再遇这等棘手事,万般疲意已使得朱开封无心理会,上前几步,同为首骑黑马,面皮很是阴沉得汉子开口。
“在下乃是此地守将,敢问几位是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若是借道则可,如是有要事相商,实在为难在下这等无权无势之人,自当择日引荐去往王庭。”
直到朱开封开口,周遭军卒才暂且将兵刃撤去,但仍是怒视眼前数十骑,神色不善。
“将军言重。”为首汉子下马,将手中刀随意擦去血水,还刀入鞘,略微抱拳,“前阵听闻大元有赫罕令传出,直抵边关,在下是赴约而来,所以今日并不算是前来有事叨扰,而是雪中送炭。”
????????????????还不等朱开封发问,汉子由囊中拎出来枚木牌,递交到前者手上。
“不知将军可识得这几人,皆是老卒,大元军梁啸楼,大元军老鼋鳖,步南山,邱千尺,马听风,齐士盛,陆昭。”
朱开封接过暗红木牌,默然无言。
这七人姓名朱开封甚是熟悉,尤其是当中那位梁啸楼,本就是在军中资历极长,更因膂力过人善战机敏,故而虽说是在军中甚难管辖,可威望却当真不低,月余前去到正帐当中受岑士骧密令,携七人去往西境处,随后便是杳无音讯,但朱开封却始终觉得,这几位脾性跳脱甚至有些粗野的武人,断然不该身死在外才是,毕竟是经年苦战都仍旧活蹦乱跳的几位,怕是连自个儿死在铁蹄之下的时节,这几位精明老卒都未必会身死。可接过木牌的时节,朱开封才想起大元正帐当中有兵卒配木牌的说法,而如今手上木牌已是瞧不出本色,寸寸血染,上头歪歪斜斜刻着梁啸楼三字。
“除却梁啸楼外还有六人,其余木牌何在。”朱开封面皮抽了抽,两手颤颤,抚摸那枚木牌。
“梁啸楼身死前言说,两人身死乱军,一人死于陷坑,一人遭钩锁穿了肚肠,一人被数箭射穿,剩余那位老鼋鳖似乎是早年间通晓些修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