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记性接连在怪石上连点过数指,轻声细语道声佛号,怪石身后忽然开门,别有洞天。
“贫僧所言的不求寺,乃是众僧修行居住之所,但从古卷中却可窥见蛛丝马迹,此地才是古时的不求寺,如今却已是变为通往不求寺的一处门户,需诚心参禅悟道者跪坐蒲团诵经一日,才有开门契机,到那时方能踏入不求寺中,见得真容。佛门清净地界不允动刀兵,如动刀兵,则要受前代高僧留于此地镇山大阵降罪,虽是多年来也没听闻过有人曾去招惹这镇山大阵,可如何都是古卷之中有言在先,还是信其有最好。”
着月白僧衣的年轻僧人这番话,大多是讲与吴霜听,早先就听闻过不空禅师提起有这么位脾气相当随心随性的挚友,生怕这位提剑的青衣剑客不懂规矩,在此地拔剑,惹出甚是非来,既是坏了规矩礼数,又要惹出种种变故,于是轻轻提点一句。
怪石身后的洞窟不大,约有二三十丈宽窄,除正当中数枚已是近乎松散枯朽的蒲团之外空无一物,唯洞窟以顶留出枚三五拳宽窄的洞口,如值天朗气清或是落雨时节,雨水日光可从此孔中渗入洞窟以里,沿正当中数道浅槽流往四周,最终归于峭壁之外,算是将古时人家堂前样式挪将过来,只是比起那等斗拱飞檐,简陋不止一星半点。终究是佛门清净地,无甚摆设修饰,仅是干干净净一处能听风见日光月华,飞雪细雨的洞窟,其中就出过不下万数高僧,名讳法号尽是镌刻到洞窟四周石壁之上,自古而今,余下空隙所剩无几,仅能容下不足百余人法号,排布四周,倒当真有佛韵自生。
“如是不求寺佛门弟子仍旧在此洞中修行,八成这趟都不需我跟来,”吴霜似是压根未曾听出那年轻僧人话中隐意,倒是最先迈步上前,将腰间青霜摘下横放在蒲团旁,旋即就四处张望观瞧,时常使两指抹上洞窟四周的法号,才发觉法号或深或浅,乍看齐整,实则却是深浅不一,很是狐疑回头问道,“小师父,这方清修地是谁人刻下法号名讳?手段倒是了得,我一个练剑的当然能瞧出力道高明与否,虽深浅不一,可刻字力道却尽是不同,想来也应当是位极高的高手,就是不晓得还在人间不在。”
从步入此地便未开口的不空禅师摇头,“此间有镇守不求寺山门的大阵,只消静心平气就可觉察出端倪来,但还是有疑惑之处,劳烦师弟明言解惑。”
觉念叹气,却也未曾隐瞒。
不求寺存世极久,可也难免中途曾有废弃的年月,刻于洞窟四壁上的法号名讳,皆非当世之人,而是极久远年月前的高僧,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