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躲在帐中饮酒,难得能尝尝从上齐送来的酒水,略微改改口,当然就做起了甩手掌柜,将眼下大小麻烦事都甩给二人。
柳倾自从踏入此间过后,阵法愈发纯熟,不论大小阵法信手拈来,皆有余力,除却时常因内气耗尽使得自个儿面色苍白之外,倒着实不曾负创多少,脾气还是同身在山上那般,少有推辞的时节,当真是替本来很是势单力薄的云亦凉青平君二人分忧许多,无论事大事小,只要寻到柳倾处,多半是爽快接下,不辞辛苦。
“算将下来,最末一车物件也清点齐备,大抵箭羽足有万二数,且大多都是精造,并无有多少充数的瑕箭,如若是省着些用,待到战事息后再收将回来,能用上许久,连带硬弩数十面,得尽快些安置到城头上去,凭此物阻拦妖物邪祟,起码每战要少损伤许多人手,此番上齐当真是递出一剂良药,耗费了好大价钱。”
柳倾清点罢物件,又是好言好语松离押送车帐的上齐军卒,这才舒缓下口气,径自走到云亦凉帐中,待到话说完时,才发觉分明眼下已是将新帐分发下去,云亦凉的旧帐却还是不曾更换,四面通风,吹得男子眼前灯火乱摆。“不愧是修阵的读书人,这等清点物件的活计,比我可是要快上许多。”云亦凉知晓是柳倾上门,抬眼笑笑,可从那张笑脸上头的确看不出什么笑意来,很是勉强,“上齐这次定然是下了不少本钱,但不妨想想,青平君给了上齐什么东西,一枚可统御近乎举国军力的虎符,如若是当真动用起来,代价可就不是这么点东西能摆平的,再者一来,其实此地边关最缺的并不是这些物件,如此多年来都苦苦熬将下来,燃眉之急,仍是人手不足。”
两人皆是心知肚明,但都知道就算开口讨要,上齐也断然不会将军卒遣往此间平白送死,就算是如今圣上素来重文轻武,仍知晓此地乃是修罗场,将军中人送往这等修行人亦是凋零不止的凶险地,必会致使上齐举国上下动摇,况且如此多年来隐瞒住北烟泽事,必属不易,将北烟泽中事昭告天下,有害无益。
“题外话少叙,褚衡从上回江半郎断臂一战过后,精气神始终有些不对头,举止略微有些异常,我手头无大事,不如同去瞧瞧,你阵法无双,如能帮衬着些便是最好,如若爱莫能助,就令他先行退居城后调养一阵。”云亦凉面色相比面皮终日有些苍白的柳倾,好不上多少,上齐运送来不少给养,略微使得其面色稍霁,可提起褚衡此人,眉头又是深蹙,抬手抚灭灯火,将衣裳束了又束,才抬步走出帐去。
褚衡此人,柳倾亦是相熟,且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