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笑,全然无原本眉眼如波的神情,“其实今日真不该扰了少年人的心境,此事细想之下,着实不像是四君能为,连我亦不晓得,为何四君如此急切要修补这方双鱼玉境,连同方才身在玉庙当中,不知有多少次想压下这番话语,可始终还是忍不得,大概便是你我有缘,纵使万般顾虑,仍旧还是尽言。”
同样立身在洲头的云仲,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两指捏起,双手揣袖,缓缓合上双眼。
四君曾提起过,世上应当有头连四君合力也斗不过的凶顽老怪,如此多年来不在人世间露面,多半怕的也是那老怪寻上门来,即便这位司水神仙不知,云仲却是知晓,从起初因那位剑客残魂见着四君时,云仲就知晓那位持秋湖的剑客,大抵也是死于那头老怪之手,只是四君似乎同样要避讳提及,故而直到如今也是一知半解,可仅凭这一知半解,尽管再不乐意相信,也能大抵揣测出,这位井下的司水神,大多不是妄语。而如今如若当真是同司水神所言,纵使四君是迫不得已才同那位前代双鱼玉境之主商议,默许其暗地里谋害千万百姓,饶是要在前面加上迫不得已这四字,云仲也仍旧无法替四君说上些什么。
损人利己,害人救己,是人间绕不过的一道坎,偏偏这道坎,明知其不得已而为,仍旧惹人厌烦。
“此事还真不应当讲给我听,”云仲沉默良久,才重新将尽显疲态的两眼睁开,无奈朝一旁女子摇头,而后也坐在洲头上,周遭飞雪落满头,倒很像是同一旁的司水神那般变为白头,“势单力薄,本事不济,这句话我同人说过许多遍,可惜修为直到如今,亦不能够到高绝二字。再者人总有私心,四君允我福缘极重,三番两次前来,修补经络丹田不说,且是得了入四玄的好处,凭晚辈生来的天资,修行且非容易事,何况是入四玄这等万万人难求的好事,所以不论如何,这份人情恩德,要还。”
“早年间我曾听过一番话,说是无需去管这人究竟德行如何,承其本心给的好处,总要偿还人情,总要在自己眼里将这人看做好人,况且谁人亦不曾生有前后眼,哪里能算清人心和日后事,不妨走一步看一步。前辈明知我立身在四君那一侧,却仍旧能讲出这番话,实在难得,不过兹事体大,想不出四君同样能做出这般事来,难免要吃闪,知晓前辈乃是好意,能微力薄不能相助,但过后必定会好生寻思。”
所以在洲头的人,也仅剩云仲一人,周遭始终笼罩周身的水气如雾散去,但周遭如山尸首,仍旧清楚分明。
大概是司水神神通始终包裹,也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