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北战,讨得万世名声。你是习武之人,应当知晓要做到这等拈轻如重,需耗费多少年月苦练与悟性,要和这位爷比较一番心思深浅,倒也不难,将自己置与水火险境当中熬上一阵,兴许就能学来二三。”行丁见那彭三章很是郁郁,乐呵不已,随口提点两句,却是无端觉察出身后淡漠眼光,使劲咳嗽两声,悻悻再不敢多言。
鸿庐当铺当家彭三吾养伤处,在五座小楼正中,周遭并无甚守楼之人,唯有位跟随两代鸿庐当铺当家的老者,形销骨立,寻常人见过都要忧心这老汉出门时节,八成要被强风吹得远遁几里,可偏偏这驿馆旧址小楼中,除却养伤的彭三吾之外,仅有这么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四人上门的时节,老汉正仔仔细细擦拭手中瓷碟,似乎是耳力不济,直到彭三章走上前,将楼外光亮遮住,才是抬起浑浊两眼,近乎要凑到彭三章面皮上去,好生端详一阵,才是不耐烦颤颤悠悠将吱呀作响破旧长椅挪到一边,示意几人尽可登楼。
全然不像是替鸿庐当铺当家守门之人。
走在彭三章之后的温瑜不动声色,但自从迈入楼中一步起,就趁替乔玄束发时接连叩指有二,同那看似无几日好活的守门老者行礼过后,才是缓缓随彭三章登楼,单看神情,且没半点异色,反倒是身后行丁不着痕迹挑了挑眉,旋即就被肩头小猿扯动两回胡须,撇嘴迈步上楼,既未曾行礼,亦不曾多瞧那老者几眼。前后两人态度迥异,却难以说出甚不合理处。
小楼并不宽敞,年久失修,抬脚步登楼时木阶响动,乃至要比脚步声响亮许多,苔霉根深蒂固,早已是清理不得,不过整座小楼中并无潮霉滋味,尽是药苦,余味回甘,尚有些香灰气,并不分明。
端坐床榻旁的彭三吾无甚架子,不知是明知鸿庐当铺大势已去,这才毫无端架势使气派的病灶,还是原本就是这般江湖气显浓的性情,见过彭三章后略微寒暄两句,旋即起身相迎,面皮却不见得好看,因是这起身举动扯动伤势,胸前脖颈处密密匝匝细麻溢出些许血迹来,只得又坐回原处,连声言道惭愧。
行丁望过眼温瑜,却是先行同举动很是有些辛苦的彭三吾攀谈。
饶是负创极重,足足数月功夫老伤仍旧时常崩裂,知晓两人来意过后,还是强撑起身形,嘱咐彭三章前去看茶,而后才是娓娓道来。
彭家这代三子,其中属彭三吾自小心思最为缜密,即便有自夸隐在其中,这位鸿庐当铺顶有名的大当家,还是有些难为情顺口讲来,言说家中二弟心思城府不在自己之下,亦是十足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