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进城,倒是马不停蹄前去一处酒馆当中歇息,也难怪如此,这几人皆是多少身残,远道而来必是比常人尚要劳累许多,不少身在此间的汉子也是频频侧目,但瞧过人人身后都背着尾猿猴,当下就很是惊疑不定,纷纷将两眼收回,不敢再去多瞧,乃至有几位汉子瞧见这七人登楼落脚,连忙离去,瞧架势多半是前去找寻衙门或是边关守卒。
前几日那位专门靠卖消息为生的老翁,身后也时常跟着头两掌长短的猿猴,平日里也不曾显露山水,先前却是不知为何,同一位刀客动起手脚来,虽无人知晓末尾胜负输赢,但那间酒楼却是被毁去七七八八,虽是有人留了不少一笔银钱,依旧是闹得人心惶惶,任谁人也不得半点安生,生怕这边关所在的地界再起甚大事,无端要搭进许多人的性命。
好事苦求未必登门,祸事脱身未必能躲。
那七人却是视若无睹,由酒楼二层住处窗棂朝外瞧去,分明已然见到许多汉子神色匆忙离去,并非有丁点乱象,反而是将窗闭紧,点燃灯火,足足七人盘坐屋舍四处,许久也不见人开口言语。
“东西左右,你四人久在大元境内,兴许不知外地的规矩,切不可随意走动,饶是有人登门惹事生非,亦不得出手,敛尽锋芒才算是上上选,如此即便是遭人疑心,断然也难揪住把柄,做事就更是好做些。”
最先开口的,是那位两眼灰白目不能视的瞎子,不过是而立岁数,但奈何浑身衣衫褴褛简陋,且很是有些蓬头垢面,凭细微声响朝周围张望,分明不曾瞧见甚,使竹杖磕磕桌沿,低沉言语道。
一旁缺过双耳的老者只瞧见身旁这人张嘴,却不曾听出声来,很是觉得厌烦,更是不愿一字一句去瞧那瞎子说得是甚,心安理得占去床榻横躺,扯起顶粗的嗓门道,“几位都瞧见对街那酒楼毁得已是差不离,悬顶大梁都险些被人拆了去,寻常人出手,闹腾不出这般声势来,且那位在此城中蛰伏良久的那位行丁,如今踪迹全无,大抵也是同那女娃脱不开干系。”
几人沉默不言,屋舍当中一时死寂。
“奴家倒是以为,那女子并无孤身应对行丁的本事能耐,毕竟行丁在猿奴中虽算不上甚高手,可不论如何亦有几分气运,年纪虽长,眼见得再无寸进,更何况家世鄙陋,这才定在行丁,可倘若真要动起干戈,依奴家看来,并不在东西左右四人之下,当属是相当难对付,那姑娘既能离去,且还不着痕迹抹除干净城中暗探,境界如何都要高过三境不少。”
从始至终未曾出声的四人,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