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疲朝那人扑杀而去。
一线刀光由唐不枫那柄紫鞘长刀当中游动而出。
似是朝露未涸,深林之中缓落晨光,流转刀身。
熊罴圆睁两眼,竟是自行将身形扭转,并不曾扑到那刀客眼前,反而是接连退后几步,望起那蒙蒙刀芒,如雾如
暮,到头来竟也是顾不得其他,连忙扭头离去,原路回返。
唐不枫也不阻拦,慢悠悠爬上马去,顺那熊罴身后血水缓缓找去,不消盏茶功夫便已是瞧见口低矮处洞窟,饶有兴致打量几眼,也不曾踏入,而是眯眼朝周遭望去,嘀咕了句心狠,竟是径直离去。
熊罴洞口处依旧焦糊滋味极重,先前过招时节,唐不枫早已觉察到这头熊罴后腿伤势极重,且亦是有焦糊滋味,而今瞧见这处洞窟,再想方才那位楼氏的汉子,分明是刻意将这头熊罴引到穆氏所在处,自然是心知肚明其中的手段,可谓是极阴狠。大抵便是方才八族之中的参与围猎之人过多,人多眼杂,不愿自个儿留下甚把柄,才是想出来如此的阴损招数来,引熊罴暴起伤人,若是今日自个儿不曾身在此间,大抵穆氏人手,已然是要折损许多。
“胥孟府,十余大部,还有这八族,果真是各揣心思,却不知整座大元落到胥孟府手上的时节,距如今还有多久。”
人人皆是惦记着旁人起势初时,刻意避开些锦上添花的行径,依附于此等势力,考量的乃是做事分寸与眼光,乍看之下并无多少不妥,但就依今日楼氏打压穆氏的手段,在这当中更是要掺杂多少可称绝户的阴毒招数,连向来不愿揣测人心的唐不枫细想之下,亦是频频咋舌,两眼寒芒起伏。
相隔数里之外,楼氏千余骑立身高处,为首汉子将刀重新挂到马鞍上头,举目远眺,却是被无数枝桠树丛遮挡,并未瞧清那熊罴洞窟,神情一时纷乱。
“楼氏穆氏,如何说来也是这大元始祖所立,说那十余大部起初皆是由八族走出开枝散叶,也算不得是谬言,眼下举动无亚于手足相残,着实是令人心头烦闷。”
“依你所见,我等就应当静观不动?”为首汉子身后走出来位鬓发胡须松散的老者来,并不挂甲,而是着一身皮毛,袒露半肩,听闻汉子言语过后,叹气笑道,“你原是小辈,本不应当同你多说,照族首先前吩咐做事即可,并不能触及太深,便同你浅言几句。”
“胥孟府势大,已然无人可阻,起码在我等看来,正帐王庭名存实亡,现任赫罕年幼且不说,手头可调用无碍的铁骑军甲胄并无多少,且绝大部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