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亦是心领神会,测过身去将那两枚物件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旋即便是愕然,大抵是有些信不过这位文人,于是又将两枚物件托在掌心,使劲吹上两口气,侧耳去听,当即便是眉开眼笑,连忙起身朝依旧满心愤恼
的几位读书人躬身行礼,将上皇城的法子如实相告,连同身在皇城里头需遵循的规矩,事无巨细,足足说过一盏茶时辰,这才拱手告退,携周遭三五位不明所以的汉子,一并奔酒楼处而去。
皇城既是皇城,自然其中不乏申通手段高明的昴日官,当年皇城定于此间的时节,听说有许多大臣出言进谏,说是此间高川,皇城倘若是遭天灾人祸,恐怕粮米都未必能供至京城当中,更莫说倘若遇上那等连月大雨,山石泥土剥落,难免是要伤及皇城中人,天子岂可居于危崖侧畔,故而进谏之人近乎要将整座皇宫内道排得满当,许多老臣撑不得如此久时辰,险些昏在原处。
但当年天子却并未曾将心思改换,而是令皇城当中昴日官分出数百人手来,凭各类神通法门将整座高川固住根基,再将皇城周遭数百里地界尽数凭大阵覆住,风雨难侵,雪电不近,足足耗费十余载功夫,将整座皇城连同高川犹如筑基擂鼓一般夯得牢固,终究是将皇城定于此处。
至于上下皇城所需器械,方才汉子却是略微卖个关子,只言说去到南边有处道台的地界,找寻道台之外一位老道模样的昴日官,如何登去皇城,同那老道言说一声,递上八枚明月铢,便自可登至皇城。
一众读书人亦是不知方才为首那位敦厚人,究竟同那恶汉讲过甚话,竟是不消几息功夫,那汉子便是换去方才嘴脸,反是显得恭敬至极,非但是同几人躬身致歉,还顺带将皇城里头所知规矩尽数说起,一时皆是不解,其中两三人都是不曾耐住胸中疑惑,要去同为首那人问询个三言两语,可到头来皆是不曾上前,反而是抱臂朝南而去,也恰好能瞧瞧周遭景致。
这倒也在情理之中,一行几人皆是出自五湖四海有名士族,本就是家世大抵相仿,明争暗斗向来是极多,甭管是学识深浅,或是诗赋才思,皆可拿来比过,再者是年纪尚浅,心气极高,纵使是明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话,也总要将心思寄与无疆清风,与天外长云,如何能认旁人比自个儿高明。不过对于家世低微,且年纪已长的姜抗,则是向来无人生出攀比心思,只是从未有人因姜抗身在书院当中多年,便与姜抗私交甚厚,反而是越发瞧之不起。
“两枚明月铢算是不小一笔钱财,师兄如此手笔,师弟倒当真是想不明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