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论足,但却是甚合人心意,除却依旧时常说出两句荤话之外,时常教乔兰汀兰二人如何将野菜中杂草除去,如何将汤煮得适宜入口,这等在百姓看来最是寻常的小事,韦沪舟做得却是得心应手,手熟得紧。于是不论乔兰嘴皮再利索,言语时
再得理不饶人,也是收敛去大半,不再常常话中带刺。
清潭之侧,一位是少年一位是年轻人,拳招不论内外行人看来皆是赏心悦目,朗日高悬潭寒凛冽,且是有形态怪诞高高下下赤树环绕,无论如何都是叫人心安。
不过几人之中,还要属孙掌柜与那位小徒最是心满意足,原本就是时常在外受日炙雨浇掀土寻药,如今离了药铺,反是越发如鱼得水,竟是比起身在城中尚要舒坦许多,孩童终日随自家师父外出采药,将原本极易混淆的深山老药尽数区分开来,终究是年岁尚浅,何况是根基多年来被孙掌柜堪称吹毛求疵的授业法子捶得稳固瓷实,不消两月,便已是将此赤木横陈山峦当中的古怪药材,牢牢记到心上。
“真打算在此间久住?凭你的身手心性,停足此地,未免可惜。”
云仲将双足伸到寒潭当中,朝远处甩出几枚饵食,竟是当真由打潭中引来不少游鱼,大多乃是赤玄两色,唯独有一尾通体素白的鱼儿始终不曾理会,静静停到距岸十步左右水中,懒散摇头摆尾。
“有甚好可惜的,不论身在此间还是身在此间之外,该想不通的到头来仍是未必想得通,又何苦偏要入世,在此每日清心淡性,也是该将浑身好生歇息调理一阵,算不得荒废光阴。”云仲头也未回,双足搅动潭水,沁凉如冰,的确是暂且缓去浑身燥热,轻描淡写开口答道,旋即便是聚精会神往游鱼处看去,缓缓笑将起来。
韦沪舟也不客气,坐到云仲身侧,随手捡起枚石块来扔到潭水之中,惊跑不少游鱼,呲牙怪笑,“咱可不一样,我就坐不住,明明晓得天大地大,独坐一隅之地,就总觉得耽搁了大好年岁,到头日后同儿郎子嗣吹嘘的时候,也要缺不少本钱,想想日后儿孙提及起,都要说一句家父爷爷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那才是最有面子。”
云仲神情微微凝起三分,终是坐直身子开口问。
“八方街这件事,在你看来,是对是错,是好是坏。”
“世上除了赤鱼便是黑鱼?”韦沪舟反问,很是鄙夷看了身侧云仲一眼,“白鱼未曾浮上水面吃食,你小子就以为这潭水中的鱼儿,非赤即黑。”
“对于乔兰汀兰那两位姑娘和家中人而言,看待那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