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颜贾清所言,这楼宇多半是古时匆匆现世的一件通天物,通读典籍,其中也不过是寥寥数语,倒真不曾有几人亲眼得见,因其中通贯五行,且白玉为阶,唤作五色玉楼,专司镇守一地这等功用。原本乃是古时大能炼药,发觉丹炉当中急火伤人,灵光一动,便是将五行聚齐,护卫隐居山门外,时至如今修行远不复当年景象,更是灵材凋敝少见,故而再难窥见真容。
“但既然大致猜出此枚通天物的来头,那先前所想,已是贴合个八九分。”颜贾清才欲收回黄龙,后者却是
并不乐意,盘绕三人周身,依旧是目光如炬,望向五层楼中白玉阶,许久也不曾有举动。见此文人也只得悻悻笑笑,继续同少年汉子言说,“先前宁泉安言说,那老者所谓自称是隐于南山,纯熟胡扯,倒是后头一句摘星食露,叫我想起一件事。”
“世间不下百万族,总有那等得天独厚,生来便近乎是道心通明,灵智深重的飞禽走兽,或是似人非人的古怪门类,只可惜那人,多半是走错了路数。”
春风和煦,浮云生暖,滚金淌辉似春阳落到人肩上,撩拨发尾,总好似是未出闺少女含羞,戏弄心上人两三番,随后瑟缩墙边,忍将住吃吃笑语,含羞带臊,遮起半片妆容,最是好瞧。
童子还是躺得不安宁,坐起身来,皱眉望向远山之间,旋即踏步而走,当即腾空数十丈,直直去往远山之巅。
只剩下那位老人,眉毛抖动,也不知是睡意昏沉,还是春风过侧,低矮头颅,瑟缩到藤椅之中。
五层楼中空空如也,唯独有一座城隍庙,突兀坐落正中,这楼宇竟也无顶,外头阴沉长风,径直而来,吹得人眼目生疼,面皮好似刀割。
几只渡鸦由楼宇腰间飞过,险些被刺骨冷风吹落,啼鸣嘶哑,哀恸异常。
文人前行,绕直城隍庙前十丈处,终究是一步迈错,引得那座看似古旧的城隍庙后身,如暴雨落英一般冲出一阵剑雨,足有百来柄长剑,譬如阵森森铁林,狰狞怪兀,似野马脱缰,雁阵扑鹰,直奔颜贾清面门而来。
黄龙倒是手段高明,张口震散千百柄飞袭长剑,身形却是略微缩敛。
一步行错,剑光加身,即便并无逾越四境内气操持,总也难应对。
数炷香后,文人终究是行至城隍庙前,额头已是见汗,刚要开口骂得两句晦气,抬头望见眼前古旧斑驳,近乎为年月损毁殆尽的城隍庙,当即便是将满腹牢骚咽下肚去,缓缓抬手,推门而入。
城隍庙奇旧,才推门而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