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禅杖横拦住后腰,再递一拳砸到面门当中,血水溅起一臂高矮,仍未曾收招,凌空虚踏,胸前一十八枚佛珠当即光华大盛,雄浑内气灌入其中,竟是离体而去,直取范无疆额前而去。
新落雪片不曾及地,乍起西风还未携起细沙。
仅是瞬息之间,这位体态雄壮的老僧同时对场中三位四境出手,唯独范无疆堪堪拦
下老僧念珠,且眼见得难以久撑。
康宗正连忙出刀,刀芒绽开一丈有余,却是被老僧通体金光抵在身外,难以寸进,被断去一掌的老不死亦是深吸口气,吐出道犹如腾蛟盘桓似的如墨黑气,连同其中不知多少毒虫毒蛾,尽数绽开双翅锐口,噬咬老僧通体上下,近处两位中年人未敢近前,倒是由打袖中抛来数枚法宝,尽数悬于半空当中,光华大放,足足数十灵宝聚起刀芒剑气,钟鸣瓶震,齐齐压到老僧近前。
可无一例外,悉数被老僧周身譬如金铸华光抵在身外,邪祟魑魅难近身。
此即为佛门当中修为首屈一指,无人敢言胜的耄耋老僧,纵是数月之间替自家师弟递气续命,且年近日暮西垂气血稍降,威风依旧不让天下极境中人,法不加身力压万钧,如入无人境。
山岭当中少年瞧得分明,半空当中那位老僧,此刻如是佛陀震怒,周身金光除却护己之外,更是犹如百川归海忽而倒转,接连分出百来道金弦,压得眼前十余人接连倒退,当中冯家数位三境客卿,已然负创多地,再难苦苦直撑。
“若眼下这前辈尚不可称是佛门第一,恐怕佛门当真能压得天下九国仙家难以喘息,常言佛门水深深比东海,可当真不曾想过师父故交,竟皆是有如此境界。”少年瞧着上空那道浑身如能蒸江河瀚海的金身老僧,不由自主喃喃言道,早已是收起掌中长剑,瞧得入神。
一旁盘坐的僧人闻言扭头,不过依旧不曾停住口中诵经声响,而是抬手取来枚残破刀背,于石岩之中刻画些什么。
温瑜心细,当即就晓得那僧人心意,遂拽拽少年袖口,将已是看得入痴入迷的云仲拽到身旁,指指那位僧人面前深入土石的寥寥字迹,“不妨先行瞧瞧,再言其他,小师叔这等不假思索便出言的性子,当真理应改改,免得日后多得罪人。”
云仲回身仔细看去,那僧人不知手头有何等力道,竟是凭一柄破损刀背处尖角,硬生将土岩刻出行清晰字迹。
不求寺住持方丈,亦在五境。
少年抽抽嘴角,冲年轻僧人点头拱手,干涩一笑,转过头来瞅着温瑜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