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足有八九处,好在玄衣不染朱红,才勉强瞧不出狼狈。
“此番文斗,看来是门主占得了胜手,可那位马帮帮主,如今看来手段亦是卓绝,依门主疏懒于修行的性情,倒真是难言胜负。”老者摇头叹息,面皮苍老得紧,盘膝坐于树洞之中,许久才叹气出声,“若能多添些心力,恐怕便能迈入四境,那时起码整座颐章,都难寻出多少能力敌者,哪里有今日这般涉险举动。”
云仲再
皱眉,可迟疑片刻,仍未开口。
身在凤游郡中,少年倒是当真不曾见过那位马帮帮主,不过多日前袭杀,已然同马帮结下梁子,断是难有交集。
马蹄踏破雨声。
天台山下,由远处压来一片黑云似的人潮,才见时不过寥寥,而由远及近,才发觉竟有千数,纷纷停足于山下,默立雨中,再无一人上前。
为首却是位文人,未携弓刀,更不撑起伞盖,如注雨水由打发髻流淌而下,浑然不顾。
“看来马帮中人,仍旧是放心不下你这位帮主。”叶翟颇感意外,往山外观去,只见马帮中人排成一线,竟是无一人进步,纷纷下马,默然立身雨中。
贺兆陵苦笑,“糜余怀这小子,可是一向听我嘱咐,此番却不知为何,偏偏要来搅扰,这场比斗,有些变了味道。”
“在我看来,并未变味,”白发男子摇头笑道,“今日无论输赢胜败,都是殊途同归,你我皆可脱身红尘里,莫说是千百人来,纵是万万铁骑奔袭至此,又岂能有丁点改换。”
贺兆陵诧异,旋即释然。
“说得也是。”
山下泥石已然尽数被雨水所染,流水枯叶盘旋,不知所归,只得任由东西,从千位默立于此的马帮中人周遭流淌而过。
“我等何不冲上山去,阻隔二人将比斗终了,即便是帮主病入膏肓,遍访名医,亦不见得无从医治。”
李无吉抹去面皮雨水,行至文人身侧,低声出言。
文人一身长衫已然浸得透彻,面皮乌青,双唇有些微颤,明摆已然是浑身再无丁点热气,闻言回过头来,“你我身在马帮,年头已然不短,可曾见过帮主吩咐旁人,替他寻些什么物件?纵使极喜练刀,他这做帮主的,可曾令你我这等下属替他去寻刀谱?身在帮主之位多年,竟是从不同人要些物件,或是替他解去烦忧,如今好容易想在身死前亲身做一件事,难道还要阻拦不成。”
“凤游郡人绝数都将马帮中人,看做是既无良心,也无念恩之心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