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呵道,“那是自然,小的在帮中便是行的这门行当,怎会不通人情世故,能替帮主分忧解难,指引前路,纵使燃烛成灰也甘心。”
赵梓阳冷冷望过一眼,不曾还口。
石峰离天三尺三。
愈往深处行,则雾气越发浓重,仅百十步外,便难瞧周遭景色,但高处峰顶轮廓仍旧清晰,猿鸣声低,马匹喘息时节直有两道白气浮现,存留甚久。山间清冷,绕是赵梓阳体魄上山以来越发凝实,眼下亦觉通体如寒冬雪迹裹缚,却并不急着由打包裹当中取出衣衫,而是缓缓冲两腕当中呼上几口热气,而后将背后长枪取来,使粗布裹住枪身两处,这才取出衣物取暖。
李三颇有些不解,于是开口问询,“帮主举动,不知为何?”
“世人皆知枪在于腰肩,而腕亦是极重,如因周冷凉,使得腕处滞塞,怎能出枪无碍。”
少年郎如是说起,还不忘将枪柄束好,可李三分明瞧见少年数月前掌心不曾生出老茧的两掌当中,层层老茧譬如周遭怪石那般。
层叠交错,突兀现钩,细密倒刺泛黄茧面,仍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