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好在白日里天光还算晴朗,故而瓦片亦是叫日头晒得滚烫,虽天色已晚,但仍旧不觉冷凉,抬眼见漫天星斗,灿灿如挥豆悬河,心境亦是缓和许多。
“所谓师叔,不过是空名,论年纪仍旧还未及冠,总要到强说愁的年纪,其实眼前愁事,比起那位叶门主,如今愁云,似乎并不算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温瑜前日便听闻少年讲说,才知那位白发门主,原本便是有中意之人,可惜分别日久,相逢无期,一时亦是感叹,“生来总有事不顺意,相比叶门主,世人多数的确还不算苦楚;小师叔虽被那秋湖与虚丹所困,可到底还是有虚丹可用,日后若能破开三境,虚丹便可圆润自
如,比起江湖中那些位仍旧不曾迈入修行道的失意之人,气运实在好过太多。”
云仲点头,“倒也的确如此,我倒从未觉得自个儿福气缺稀,本就是小镇中一个不好读书的闲散小儿,如今能凭虚丹唤出剑气,已是泼天运道,自然不应当有愁绪生出。但没奈何这股肝火来势奇快,似乎就连行书几行,略微不称心如意,心头都是憋闷至极,一时半会凭心性压制,怕是事倍功半,全然不能疏。”
温瑜叹气,瞧见少年始终微屈眉头,抿抿唇齿,颇有些关切,“师叔如若近来无心修行,不妨歇息几日,适得其反,修行亦是无果,何苦要去强行抵住胸中火气,如此一来,反而却是落在下乘。”
少年咧嘴点点头,一本正经看向女子,可分明唇角笑意浓郁。
“其实最好的法子,还是温姑娘今夜一番话,且不说点醒,但心头不知为何就觉得舒坦太多,大抵过后也无需再找郎中调养,便可病灶皆去,仍能省下不少银钱。”
温瑜一路上早就习惯这位小师叔言辞,撇撇嘴便冲少年腰间下手,斜眼去看时,少年龇牙咧嘴,却始终未敢有动作,免得滑落瓦片搅扰旁人安眠,手上动作便比以往缓和两分,不过仍旧没好气道,“既是身子抱恙,还始终惦念着省两分银钱,南公山弟子,大抵无一如你这般扣门。”
待到少女终是有些困倦,先行回房歇息后,云仲仍旧是一人躺到屋檐之上,不过中途回房,将佩剑抱在胸前,颇有些感慨。
“却道天凉好个秋,秋日晚间最伤人,看来江湖帮派中人,日子过得也是凄苦,本该是与妻儿共眠的好时节,却要在此地蹲守,何苦来哉。”
屋瓦磕碰声起。
少年仍是抱剑,似是已然睡去。
不过再睁开眼时,却是抽剑垫脚,回身一剑,便贯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