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老妖出没。大人所托之事,我自当为之,还望白毫山山门闭后,能善待徒众,起码允处安身保命的地界,也算是我这门主所求。”
白毫山中,少年运过一趟气,略无睡意,听楼外秋雨急切,声声敲檐,披起衣衫坐起身来,斜靠门柱往夜雨当中望去。
叶翟还未出门前,同少年长谈过近一整时辰,可却不曾饮酒,只是满脸笑意,晃得少年有些愣神。
叶翟说那女子生得极好,少年问好在哪,叶翟寻思了许久,可就是说不出好在哪,直说天下风姿卓绝的女子极多,但光看过那人一眼,其余种种,皆若视之不见,全然世俗脂粉。
叶翟说若是解得樊笼,恐怕过不几年便得驾鹤西去,人生来不过几十年,活了如此岁数,已然是极赚的买卖,日后若还有能耐,定会拄着木杖回山瞧瞧,毕竟在此间停足二百载,一时半会不得习惯,到那时满头华发,瞧来亦是自然许多。
叶翟说及冠又过三年的时节,两人外出饮得大醉,同客房中人夸口说自家师父要嫁,快些安排出空房,险些当真将自个儿师父娶来,一向觉得自家师父冷冽,纵使饮酒数斗,亦是清冷难近,可那日却是羞红面皮,抿嘴点了头。
叶翟还说,镜花水月,可要是印到心头,纵使那汪月为湖中涟漪所碎,常念常记,就如同旧人未去,每每记起,无酒亦欢。
少年合上两眼,白毫山凉风吹拂,胸中万千驳杂心念,正如夜色无孔不入,鼓荡而起,临了却只低声感叹一句。
“若能事事顺人心意,不留丁点憾事,那该多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