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温瑜无奈摇头,自家这位小师叔除却练剑碎嘴之外,最喜读话本,当初观剑气悟道伤了本源,难得腾出几日闲暇,便接连由打山门书楼当中接连借出数册话本,虽说瞧来颇有些囫囵吞枣的意味,读得奇快,不过到头来的确是令少年眉开眼笑。温瑜亦是瞧过几册话本,可每读过三两日,总觉着滋味差些,故而至多是耐着性子将其
中三两卷精髓文章读罢,便弃置不顾,全然无云仲那般痴迷。
“话说回来,门主夜里如此打扮,难不成是要出门比斗?”云仲挑眉,瞧着叶翟这身玄黑短衣,颇有些好奇。
锦衣夜行者少,但江湖里着夜行衣外出的,的确不在少数,趁暮色行事,无论打家劫舍或是抽刀杀人,最是便利。
“同人谈两件事而已,只是许久不曾下山,早已变为了那等不爽利的人,不愿露相;再者拜会之人来头甚大,让人瞧见,总要生出些麻烦来。”叶翟不以为然,由身后摸出顶斗笠,将满头白发束起,尽数遮掩于斗笠之下,咧嘴笑道,“这满头鹤发想不被人辨认出来,确是极难,不过既然是有要事相商,当然要尽力遮掩一番,本是武林过街鼠,纵使长夜多避嫌。”
“不过在此之前,仍有件事要拜托少侠,替在下试上一二。”黑衫门主朝素白山路看去,除却无缝无隙夜色以外,树木山石,花草枯叶,皆尽惨白如昼,没来由便是心头有些厌烦。凡景致再好,瞧上十日便不复惊异,百日习以为常,十载烦闷,百载则是瞧之心头便厌恶得紧。
庭院之中,唯余三人。
“此事少侠若不愿做,并不勉强,不过既然是留于此地,想来亦是可怜我这孤守一山者,如此在下自然是感激,但仍想着脱身于此,出手与否,皆看少侠心意。”叶翟抽剑,再不多言,只是双目直视那口旧井。
“其实山主本不该露相,”少年叹气,“如若我两人本就非是良善之辈,门主如实相告,难免就不会将这事传开,届时莫说是江湖人,颐章仙家,只怕也得齐齐而动。”
稍稍停顿,云仲还是不禁开口问询,“门主为何轻易信我二人。”
叶翟淡然作答,可似乎又是不曾作答。
“剑心,饮粥,作假,见孩童,若是凭借这几样都瞧不出少年郎本心如何,我这白葫门门主,便算空活许多年,况且此事若得解,即便下山即身死,又有甚怖恐的。活的年头过久,许多原以为挂在心坎上的未竟心愿,不过云烟过眼,何来信与不信。”
鹤发门主说罢,又转过身来,同温瑜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