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有些窘迫道,“前阵子观剑时候,伤了些许元气,实在是饿得紧,此外无意中唐突姑娘,的确是无心之举;此番下山,刚好购置来些茶点,虽说比不得上回品相,也只得勉强凭此弥补些。”
温瑜嫣然,“小师叔无需见外,那时节温瑜才入山中不久,并不知晓小师叔一向品性如何,这才略微有些气结,却不想是令师叔惦念了如此久,晚辈羞愧;师父已然同我明言过,用茶水时最忌讳就茶点,搅扰茶汤本味,故而着实不必赔礼。”
云仲有些为难,本就非是擅于同女子对谈的性子,闻言却是闭紧口舌,思量良久才道,“那不如就此月色饮茶,顺带尝尝这茶点的滋味?”
女子点头,“那倒还算应景。”
柳倾归去住处,却是合上双目,叩指有一,静静闻听山中声响,不由得轻笑道,“果真比起前一阵子有些进境,果然要多出外走动走动,才不至于将脑袋困死到修行上。”
月色如洗,少年饮过两回茶汤,却是瞧见桌角摆有一簇艾草,大概是用以驱蚊镇虫,略微嗅嗅便是鲜灵得很,不知为何便掐来一截,运指如飞,不多时便挽起枚神韵十足的麻雀,摆到桌上,满脸笑意。
温瑜从未见过这等稀罕物件,身在紫銮宫中多年,着实见不着这寻常村落镇中的玩意儿,到底是年纪尚浅,尽管心性过人,可仍旧是玩心甚重,瞧着那麻雀跳动
不止,不禁惊奇问道,“小师叔竟还有这等手艺?”
少年呵呵道,“当初同窗有位叫李大快的,手巧至极,一盏茶汤功夫,便可扎出十余枚精巧物件,私下教过我许多回,怎奈手笨得很,许多年下来,也只勉强学会这麻雀扎法,至于其他,并不曾学会。”
姑娘伸指试探戳戳麻雀尾处,但见后者跳动,更是新奇,接连戳起五六回,嬉笑道,“若是这麻雀多生一对眼目,怕是真可以假乱真,腾空几度,放到大元,大概要比那寻常茶点要金贵许多,小师叔平日里只晓得练剑,看来还是小辈看低了。”
少年瞧见双青葱指,面皮略微泛红,若无其事道,“若是喜欢,送予温姑娘便是,本就非是稀奇物件,倘若瞧得欣喜,来日回乡,再同李大快讨要些就好。”
“君子一言,莫要反悔。”温瑜狡黠笑笑,随手便将那艾草麻雀揽到掌中,不住逗弄,目光却始终望向冗长月光,自语道,“人都说天河夜话,倘若听闻便可得如意君,可从幼时至今,却是一回都不曾听清,更未瞧见千万里鹊桥。”
云仲靠到竹椅上,略微仰倒,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