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年轻气盛,无需太过计较,”几位老卒连连摆手,擦去把头上汗水苦笑道,“即便是有心去劝,也不该咱操心,过阵子都统定会自行前来走动,那时再略微提上两句,守将脸面亦过得去,还能将身上碍事铁甲褪去,岂不更好?如若实在耐不住酷暑,我等便上城楼替你们顶上一阵,总吃年轻人照顾,心头也怪不自在。”
“说的哪里话,几位都是老前辈,何况皆是上了岁数,这等小事,还是交由我等顶着。”众军卒笑语,亦是纷纷拎起甲胄,步步往城楼之上而去。
暗处距离城门楼百步距离,茶摊之上,一位瞧不出年纪的精瘦汉子,一口喝干碗里凉茶,轻声道,“西郡疲弱已久,原以为力不可挂甲,战不可退敌,却不想首府城中这些军卒,还有得救。”
对坐老者闻言,险些将整口茶水哽到喉中,瞪起一双虎目叫道,“你小子说话忒不地道,老夫带出的军卒,即便难与世上强军对垒,如何也不至于疲弱太多,甭当你小子沙盘手段略胜老夫一筹,就可凭此看轻首府军卒,若是不信,叫你小子带的那百来人前来比试比试,我看还真未必能分出个输赢胜败。”
岂料那精瘦汉子闻言,却是猛然失笑,使两指敲打桌沿,笑吟吟道,“老都统,贾贺虽说未曾赶上天下九国皆起狼烟的时节,可却是知晓一军强弱之分,倒也并非是瞧不起您老的统军练兵手段,可当真若是生死相向,我携来西郡那百来号军卒,已然足够将满城上下杀个对穿。
“且折损尚不过半。”似乎是瞧见老者惊异面孔,贾贺又补上一句,“强军之所以可入史册,除却有雄才将帅之外,另需杀人技,不过重中之重,还是在于可否出言能行。”
“比如我今日携亲军攻城,城外百步设有陷马坑洞,当中又设锐竹尖矛,马匹不能越,更无物填补,而兵贵神速,不得不过,只需我一言,自有人以性命填入坑中,令三军可渡。”
“都统不妨自问,账下军卒,如遇战时,能否皆舍生忘死,以命相托?”
老者拧紧花白眉峰,思量良久,才抬头直视贾贺面孔。
“如何做?”
贾贺不理会老者灼灼目光,而是扭转长椅,冲茶摊小二叫道,“我说小二,这茶碴子,也好卖与人喝?换壶茶水,不然爷不给茶钱。”
小二亦是叫日头晒得烦闷,刚要同这汉子骂上两句,却是叫茶摊掌柜拽住,嘀咕两声,这才不情不愿换上壶茶,没好气撂下,悻悻离去。
“说白了一字之浅,威。”贾贺不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