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般敏慧,虽夜里静谧,但两位方才说话,却是一句也没听清,姑且就当是我未听过,两位也未曾说过,就此作罢便是。”
两官差哪敢起身,又是接连讨罪良久,才敢站起身来答话,“荀相夜里外出,大抵便是有万分急事,倘若大人乐意,我二人帮着头前带路往宫中去,也好行事。”
“倒也伶俐,”荀文曲点头,“劳烦头前带路。”
宫中寝殿当中,有位身披缀金丝黄裳的男子,正蹙眉往手中密报看去,方才仍是困顿的一双眼目,此刻却是再无半点睡意,甚至瞧向那一纸寻常密信时,满面凝重。
半晌过后,男子才将目光从信纸上挪开,瞧着不远处堆放齐整的老冰,于夏夜中冒出丝丝白气,长长叹气。
“沉沉夏伏,多事之秋,仅是安定如此一段年月,便又起变动,倒是颇叫人心生烦闷。”
“禀圣上,荀相夜访而来,不知圣上愿见否。”屏风后头走上前位近侍,遥遥冲男子拜倒。
齐皇思量片刻,“速速请来便是。”
荀文曲踏过三道白玉桥,于月色之中,瞧见皇宫当中,似是有万千片鱼鳞闪动,神色也是由原本的平淡,略微阴沉下来,不过亦未曾多言,只随前头宦臣步步而走,踏足寝殿当中,轻轻拜倒。
“微臣叩见圣人。”
齐皇摆手,“荀相过于多礼了,此处唯有你我君臣二人,休要在意繁文缛节。”紧接着却是自行问道,“深夜入宫,荀相怕是也接着了东境信报,不知有何想?”
老者淡然对答,“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若是他国大军临近,自是有击敌手段,我上齐国力一向不弱于人,当然也是浑不在意,”齐皇将眉心揉过两揉,“可眼下非是大军兵临城下,而是北烟大泽沉寂多年的邪祟妖物,似是虎狼脱闸,寻常人力,几不可胜,上齐仙家不在少,但真愿为此事出手者,只怕是十不足一,如之奈何。”
听罢老者点头,“的
确如圣上所言,世间仙家,大都出世自顾,这才使得北烟泽多年以来,守边修士有减无增,虽说如今镇守北烟泽那位,境界极高,但如今妖物之势越发猖獗,却是难免捉襟见肘。不过老臣却觉得,仙家不出,自然是未曾尝到甜头,若以重利许之,大抵亦可功成。”
“可我上齐一国,难道要将国祚皆尽托付于那些仙家不成。”男子微怒,猛然捏住掌中那封被血水染透的密信,“如此举动,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但老者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