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山上冲天剑气,直到三日过后才有消散迹象,剑光化为迢迢云气,散于天地之间,并不久留,似乎同多年前以此等剑气伤敌的剑客那般,快意随心,不吝去留尽随心意。
而在这三日之中,云仲更是从未动过身形,盘坐屋中,仿若蚕食般将这道磅礴剑气中蕴含的剑道精气神化为己用,近乎三日粒米未进,凡事皆抛诸脑后,只一心悟剑。就连钱寅观瞧时候,都是心惊不已,特地找来大师兄商议,说小师弟莫不是有些走火入魔,整个人上下都消瘦过一圈,再如此下去,只怕是要饿坏体魄。
而柳倾只是远远望过一眼,便摇头道,饿上几日并不见得有坏处,而错过这道冲天剑气,只怕往后许多年便再难有此等机缘,且随他去就是。
大师兄柳倾历来关照一众师弟,可此番出言,却是与平日里大相径庭,即便钱寅如今瞧着少年悟法有些心惊,可亦是不愿叫小师弟抛开机缘,因此只得暂且作罢,留待剑气消散过后,再做打算。
如此一道剑气,不只是南公山上下皆震,就连整座颐章境内,境界颇高的修道之人,皆是心中有觉,再者南公山护山大阵,只可遮去凡人耳目,对于修行之人,譬如薄蝉纱衣一件,全然不可遮掩,也正是因此,颐章全境内的修行人,许多都行至南公山外百里,也意欲略微分去一杯羹汤。
对此,柳倾并未有过多举动,兴许是不愿理会这群修行人的心思算盘,故而只是亲自下山走了一趟,不知同那群意有所图的修行人讲了甚,随后便调转云头归来山中,而自此过后,一众修行人竟是搭起营帐,就停驻于山外百里处观瞧剑气,南公山与修行人,相安无事。
期间温瑜从山下归来,欲拜入柳倾门下,不过后者仍旧觉得有些不妥,便只允以一个弟子名头,并未行过拜师礼,但依旧是将阵法掰开揉碎,缓缓教与这位来头甚大的记名弟子。阵法艰涩,尤其以入门奇难为最,绕是云仲原本行字极佳,先前也迟迟未能入门,但温瑜却是不同,踏入飞来峰山门之前,便凭一己之力摸索出阵法入门精要,如今经柳倾教授,阵法一途上的能耐,更是如长江大河,进境迅猛。
闲暇时候,温瑜也学着钱寅模样,坐到南公山山巅长阶处,朝那道云仲屋内的壮阔剑气望去,只是无论如何都弄不明白,那位年纪比她还浅些的师叔,成天观剑有何用途。
不得不说终归是紫銮宫少宫主,南公山上除却柳倾性子向来温和之外,其余三位的性情,都多少有些怪异,倘若是当真瞧不上眼,任凭来人是五绝之首,还是天子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