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胖大体态走出四五里,却压根未曾发觉有军卒跟随,出行家丁更是说从未有人追随老爷方向而去,再者众军卒神态从未有异,故而才有如今一番揣测。
林夫人喜上眉梢,同时心有余悸拍拍胸口,“若真是圣上网开一面,夫君日后,可千万莫要再贪那些钱财,比起举国上下的百姓官员,你那些俸禄已是极丰厚。过日子,有一宅可居便是,既不缺屋舍,亦不缺粮米,要那些个银钱作甚,家丁护院虽说将府中上下打理得有条不紊,可我闲着亦是闲着,成日听琴插花,亦是无趣得紧,倒不如多动动筋骨。”
“你啊,就是没那当贵人的命,”胖大员苦笑,“这身狐裘,若是我未曾记错,乃是我当初入仕时候两三月的俸禄所购,原本雪白狐裘,洗过无数回,都已变为了黄狐裘,还舍不得扔。”
女子笑笑,“这件最贵,怎舍得扔。”
林陂岫吹吹手中枯木,又仔仔细细用巴掌抚去小刺,递给自家夫人,“芭蕉不在,雕一枚就是,当初你夫君最为窘迫的时候,就是靠这门手艺过活饱腹,就算是如今也没撂下。”
枯木之上,有春时芭蕉开枝展叶,比京城府中院落那株更为恣肆舒展。
像是位清风两袖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