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青,小爷练得是剑,生来所求无非是畅快出剑,这也是为何选这小子承接下我平生衣钵的原因,倒是不指望他唤我一生师父前辈,纯是因为这小子有一身通明剑心。”
“久居人下,实非我所欲,你们四位老哥忍得,我却忍不得,休要说什么剑重养意,存于鞘中,日后可使得锋锐更盛,剑若一时不出,倒还不如握着柄烧火棍,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在世一日便锋锐一日,我要是按住境界迟迟不破,那才是当真的憋屈。”
云仲眼中,尽是洒脱,风轻云淡,了无遗憾。
见青面大汉不言语,云仲自行脱身出来,拍打拍打衣襟笑道,“反正以后这小子就交给你们老几位喽,虽说下棋的能耐次些,不过吧,酒量心眼,自然都是没得挑,日后遇上什么危机关头,还要请老几位管管。”
“毕竟是承我衣钵的后人,多担待些,就算是小爷临别时拜托各位的。”
云仲眼神越发涣散,不过确是越发明朗。
楼宇之上凭空多出三道身形,其中一位低声道,“小子,要不拿我这法宝试试,兴许能在世间留得久些,即便喝不上酒水,也好多跟我们几个聊聊。”
旋即便从耳中掏出枚灿灿毫毛,并无半点犹豫,径直扔给云仲。
“别介,您老浑身
上下穷得叮当乱响,就余下这么根毫毛最是稀罕物,还是留到您老自个儿用便是,总有用着的一日,”云仲摆摆手,又将那枚毫毛扔回那汉子掌中,抱拳唱喏,“心意小子领了,这些年来从哥儿几位身上捞着不少好处,当真是抹不开面去收,也罢也罢。”
云仲再掉头,冲一位腰板佝偻的老汉嬉笑道,“你个老鳖,晓得你皮糙肉厚,下回再给你挠个大痒,起码得抓下来两块肉尝尝鲜,不过今辈怕是没这机会喽,还要看我依附的这小子,到底能走到何等境界。”
老汉张了张嘴,却不知为何始终没开口骂将出来,只是干涩说出两字,“好嘞。”
另一位中年汉子发丝雪白,绷住一张面皮,似乎压根不想同眼前这混小子多说,可到底还是沉声道了句,“小子,下回早些来,不然这琼楼玉宇,待着也是忒没劲。”
“谨遵各位前辈法旨,”云仲抱拳拱手,虽身形越发虚淡,可脸上笑意,却是渐渐明朗起来,“人无来世,而我剑意未尝不留。”
“各位,吾去也。”
言语毕后,云仲只觉得身形从天际云端,缓缓往下落去,周遭尽是浮云起落,层层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