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一日,非但如此,还时常请画师上门,画得依旧是美人。”
这回
倒是轮到老管家震悚,紧赶两步,连忙将府门关上,吩咐家丁看好,这才忙将院中两人请进屋中。
公子刘安善画美人,除却刘府中两位老管事与刘府主知晓,为此如今在朝中居正一品的刘府主,没少冲刘安发过脾气,有回甚至将刘公子书房中的画卷皆尽搬出,当着刘公子的面烧了个干净。
刘家世代皆能人,可画美人这一项,一向叫文坛中人视为低猥之术,难登大雅不说,且万一透露出去,名声便要遭诋毁,对于日后要踏上朝堂的刘家此辈长子,诸般不利。故而刘府主数次大发雷霆,却苦于身在皇都,依旧是管不住远在东境的刘大公子。
“恕在下眼拙,两位卜算的能耐,此事被刘府严加保密,并无半点漏出口风,道长却仍能硬生生算出个大概,着实是有经天纬地之能,方才顶撞,的确是老朽失礼了。”管家冲上一壶上好茶水,连连致歉。
中年道士相貌丑鄙,可神态却的确有两分洒然,微笑摇头,“既然是除外讨生计,就算是坑蒙拐骗,也得有几分低微伎俩才对,不能叫本事。真要想解去鳏寡孤独几字,无需多加银两,阁下只需让贫道与刘公子谈谈,心病心医,用不上道门能耐,便可以迎刃而解。”
老管事低眉沉思,一时间并不敢应下。
一旁的小道士则是不管太多,偷眼往屋外打量,却见院中彩玉雕镂珊瑚树,蚌玉点缀,甚至连周遭几棵老树上头,都悬着几勾流苏,素雅富贵,两两相衬,确是有两分意境。
直到申时,二人才登上刘安的小竹木居,踢踢踏踏,竹片接成的楼梯吱呀作响,却是透着股清香气,夏寒冬暖,相当舒逸。
“青莲山道士李扶风求见,愿为刘公子解忧。”
木居之中半晌才传来一声冷哼,“不见,本公子不缺银钱,并无恶疾,解个甚忧?”
道人不急不慢,抬手拍掉身后小道士随处捡起的一张画,朗声答道,“黄金万两,换不得佳人倾心,丹书盛手,总难画解忧愁苦楚,公子可想好,错过此时,便再无开解的时候,待到佳人人老珠黄,何其负少年。”
竹门大开,相貌清雅的刘公子仍是无甚好气,不过看向那中年道人的时候,眸光很是有两分闪烁。
道人携那小道士进门,并不落座,而是看向周遭墙壁上悬的四五十张女子画卷,神态多变,嫣然者有,顾盼者有,低眉深思态亦有,可女子轮廓,似乎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