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后,终是未曾开口。
久道山中修行无岁月,但也并非是乏善可陈,大概是春分过去四五日后,山上来了对夫妻,好在两人都不曾有修为,大阵亦未曾运转,竟是被这对夫妻磕磕绊绊,废好半天功夫,寻到了南公山山门。
好巧不巧,这对满头汗水的夫妻,险些将正好在山门对面的赵梓阳吓了个汗毛倒竖,腰间一软,将手头重逾百十斤的大枪撇在地上,扯起嗓便嚎,“有人闯山门,大师兄护我!”
正同云仲盘坐闲扯的书生,身形微闪,仅一步便踏到山门之前,十指曲起。
重重阵起,整座山岳轻轻一震。
好在是云仲跟来,眼见那两人容貌,赶忙请自家师兄收去大阵,勿惊了二人,这才到跟前抱拳行礼,笑道,“程班主来得好迟,再过上一阵,只怕我家师父都忘却了此事,可见近来雅兴颇高。”
两人正是少年随师同游时,于采仙滩戏班中搭救下的程镜冬与莫芸,方才被书生气势与斑斓大阵所惊,还当是误闯了什么仙家府邸,此刻见着云仲,总算松下口气,程镜冬上前深揖一礼,微愧笑道,“我与夫人不过是戏班当中讨日子的人,吃穿用度都是艰难,哪里有什么雅兴,若非是寺关入军前给我二人留下许多银两,尚无盘缠可抵颐章境内。”不过说话时候,耳根有些
微红。
莫芸亦是笑道,“也不瞒恩公,多年以来皆是无钱可用,这回还得亏了寺关临行赠银,这才使得令我家相公开了窍,带我在颐章境内逛了逛景。走走停停,才耽搁了行程,还望恩公莫要怪罪。”
云仲急忙摆手,苦笑不已,“两位言过了,在下哪里算是什么恩公,凭我这疲软身手,尚不能自保,对敌时候,压根也未曾出力,担待不起两位如此相称。”随后话锋微转道,“两位不如先去正堂坐坐?师父正于外头周游,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山中,不如稍作歇息,再商议去处。”
哪曾想程班主闻言过后,却是有些惊异,“我二人已去过小杏林,听村落中百姓说,早就有位挎剑的高人去过此处,将住所种种一并安排妥当,说待到我二人来时,住下便好。在下想来,定是恩公所为。”
少年狐疑,瞧瞧自家师兄,却见后者亦是摇头不知,当下亦不再去细想,引二人见了山中师兄,便将两人迎到正堂,泡上一壶茶,饮茶闲谈。
闲聊时候,班主夫人又笑言道,自家相公一向不晓得如何讨女子欢心,全然不似研究戏文那般,通透聪慧,似乎是灵台之中一根弦搭错,相当愚拙,这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