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犀角可是你小子镇门的宝贝,金贵得很,拿来送礼作甚;再说本就是小小两句口角之争,我还能不依不饶逼你献礼不成?罢了罢了,好生做生意就是,我这就领着这女娃去府上走走,休要如此客套。”
说罢,老妪拽住那女子袖口,直行到僻静地界,才松开斑驳老掌斥道,“你这女娃,既然是行走江湖,为何不好生瞧瞧规矩,再行办事,方才那刘二郎本就是泼皮出身,若是凭暗地本事将你困住,岂不是平白毁了女子家清白?”
话里话外,尽是责备之意,全然不似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妪。
女子眨眨眼,这才想起方才老妪的手劲之大,竟是捏得她腕口有些生疼,尤其是方才那刘姓商贾说出女蛮子三字时,刀口分明已出半寸,却是被老妪坚实如铁的掌心生生摁住,一时不得出。
于是往常一向不吐温言的大元部女子,破天荒柔声张口,话语清和道,“既然如此,那方才还要谢过前辈。”
见女子温言,老妪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无奈一笑,“谢我作甚,老身本就占了你这女娃些便宜,非说是什么故人之女,硬是当了回长辈,两两相抵,无需再提。”
“既然是自大元而来,想来在近处也无甚亲朋,不妨随老身去府上走走,也好顺带歇息一阵,再行上路不迟。”老妪瞧瞧女子身后那头悠哉悠哉的黑獍驹,多日奔行之下,已然略显疲态,顿顿手杖,平和相邀。
女子有心相拒,可再瞧瞧老妇和善面容,腹中饥意,便没来由涨了三分,于是轻轻点点头。
但见三月春风似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