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实在羞愧,如今既然入寺,便叫平尘寻处客房,先叫两位住下,寺庙之中每日斋饭虽不丰盛,不过也还可勉强下肚,就当是老衲赔礼,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谢过法师。”丰腴女子这才止住悲意,平尘行礼,随后便领车马,自行前去客房安置。
老僧则是一步入禅房。
“首座堂主知藏,你三人随我来正殿一叙。”众僧正静心参悟佛经,熟料有人高声出言搅扰禅房,有几位僧人刚回过头来,才发觉住持不知何时已然归寺,只好再度盘膝坐下,诵经定心。
首座先行跟随,中年僧人居中,只着僧衣的年轻僧人最末,连同前头身量极高的住持,四人缓缓行至正殿后身。
“首座上前一步就是,平祁堂主与平空知藏,还请等候一阵。”老僧开口,也不顾其余三人心中作何打算,径直迈入正殿后身,明黄袈裟一闪而逝,人影顿空。
正殿乃是整座钟台古刹至静处,上供佛陀菩萨金身与力士泥塑,若要说古刹之中何处为主,当属正殿最为至关紧要,除却大事,众僧大都不入正殿一步,免得扰佛陀清净,数年以来皆是如此。此番住持却是并未入得正殿,而是径直穿过正殿侧门,踏入供香客观瞻佛陀金身的木屋之中。
“不惠,你我几载未曾相见了?”老僧轻轻震足,将僧鞋之上的散碎冰碴抖落下来,回头笑道。
首座不惠一愣,随即才合掌答话,“不惠已有大约六载光景未瞧见过师兄了。”
首座云游天下三载,未归之时,住持亦是上路,两者合为一处,恰好是六载光景。
“俗语道禅心十载可树,六载光景,也算是禅心修行过半,不惠师弟不妨自问,可曾令钟台寺上下僧人立起禅心。”老僧继续道,面色却是沉下来,“如若是寺中僧众一时糊涂,你这讲经首座亦能随波不成?救人一命胜却浮图七段的道理,自踏入佛门起,便应当刻映心头,莫说那施主携女眷入寺,即便是醉打山门,砸碎一众金刚莲身,又能如何?”
这番话于外人耳中,似乎只是寻常言语,可落在不惠耳中,恰似惊雷贯耳,险些立身不稳,沉声道:“师兄收口,佛堂之中如此言语,乃是不敬。”
老僧摇摇头,神情难辨,“知人遇逆而不渡,这才是大不敬,师弟啊,迂腐一事,当真要不得。他要学剑,就教他剑,要学枪,就教他枪,不属佛门徒众,就让人家冻死在外头?尔等是佛门弟子,佛祖行割肉喂鹰之举,天下皆知,你们却见人将死而不顾,只顾寺院清规,为种种规矩所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