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斗山王一事还未到时辰,正好军中士卒多有瞧你不顺眼的,不如随手递两招,也好稍微立立威风。”
“此间事了,再入帅帐之中寻我就是。”
白负己撂下句话,而后径直朝帅帐之中走去,并没给章维鹿半点推脱客气的空闲。
齐陵军界首屈一指的白大将军,若非是刻意藏卧,又怎会是拖沓的主儿。
赤足汉子的脸上,笑意渐浓,而后于众目睽睽之下,从袖口中伸出两指,似是自语一般道:“练拳脚的江湖人都晓得,人有罩门要穴一说,但其实这话并非圆满,世间物皆有罩门,哪怕是山间飞流,穿花之蝶,皆是如此,即便以寻常人指力叩之,亦可破敌。”
笼中恶虎逞凶,刚要将重逾千斤的虎掌盖到一位军卒面门,后者躲闪不及,只好无奈缩颈,免得一掌落下砸折脖颈,等候良久,却迟迟不见虎掌风声。
赤足汉子只是虚空叩指有二。
通体筋肉虬结的一头恶虎应声而倒,虽说仍是喘息不已,但任凭虎吼震川,却始终难以起身。
如同身在十斗川上,生生又背起一座十斗。
“那后生言语看似恭敬,但实则却是说将军并非帅才,更何况当着一众军卒的面,将军为何不怒?”
不出白负己所料,北堂奉的性子,一向藏不住话,还未踏入帅帐,就已然闷声开口。
话语之中火气极盛,恐怕也是因方才出手被阻的缘由。
“小子,如若我没记错,自从我传与你修行法后,由武人鱼跳龙门踏入修行,如今已破至二境了吧。”白负己踏入帅帐,出于帐内日光微浅,于是轻轻点起一盏油灯,并未作答,而是反问帐门处的北堂奉。
巨汉虽颇为不解,但还是强压心头怒,恭敬答道,“将军记得没错,卑职自从由武入道,现如今已是二境,只是近日有些瓶颈,迟迟未破入三境,这才没将那浑人一掌打死。”
闻言,白负己回头看了眼巨汉,神情揶揄道,“北堂奉,你小子在我手下任职数载,怎么半点长进也无?你可知即便是三境之中的天资超绝之辈,也不敢说百招之内能将那后生战退,一掌打死,这口气当真是泼天了。”
武陵坡毕竟是颐章关口,即便是身为镇南大将军的白负己,也不好将手伸到颐章境内,那位权帝雄才大略,如今盟约尚在,若是真叫人抓住把柄,只怕要搭上不少赔礼。
故而白大将军并不晓得,章家庶长子早在前来十斗川前,已经被一位同属三境的书生压得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