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若是听小老儿一句,且先慢些叫菜。好容易来趟东山城的揽月楼,按说也应当用饭用个心满意足,酒足饭饱才是。”还未等云仲开口知会小二传菜,身边倒是不知何时晃出位老汉,不紧不慢开口,“两位客爷若是不嫌弃,我倒是愿帮着二位出出法子,保管叫二位吃得熨帖踏实腹中饱足,且不消耗费多少银钱。”
云仲刚好专心观瞧菜式,当真是未曾在意身旁这位老汉。又因方才巷中立身良久,始终不得歇息,故而精气神不算充裕,叫老汉突兀一句,险些惊得站起身来,回神苦笑道,“老丈可真是险些将我惊得失却三魂,不瞒老丈,师兄与我不过是在此稍稍垫饥,并不打算要上一桌山珍海味,若是当真将嘴养刁,来日行走江湖,当真是消受不起。”
老汉闻言爽朗一笑,虽说瞧着起码过了花甲之年,身板却还算硬朗,面色极为亮堂,此刻闻听少年如是答复,只是缓缓道,“少年郎知晓精打细算,当然是好得很,可若是过于省,未免有些小气,老朽瞧你这少年腰间悬剑,应当也是个江湖客,有些时候,这银钱不应当看得如此重才是。”
眼见得少年同老者攀谈,一旁柳倾倒是觉得颇有意趣,于是开口问询身侧小二,“店家可知这老者的根底?光瞧打扮衣着,似乎并非是这东山城中人。”
小二更是心烦,原是生怕那老汉言语无所忌惮,搅扰了这两位客官的雅兴,可端详着柳倾面色似乎并无不悦,于是上前俯身答道,“客官有所不知,这老癫子确实并非东山城中人士,大抵是数年前从别处云游至此,性子放荡得很,所幸有手擅画门神仙佛的本事,这才在东山城中落下脚来。若是无人上门请他作画,便跑到城中各处酒楼当中,指点人家如何叫菜,只消一壶酒水,指不定还可赠上幅不赖的山水图。长久以来,城中各处酒楼的掌柜倒是都默许了这癫子随意出入,若是搅扰了客官雅兴,还请莫要为难与他,毕竟年纪渐长,有些言语犯混,也是常事。”
“那是自然,”柳倾点点头
,终是有些了然,方才的偌大酒气,原来就是从这老汉身上传来,酒气之浓重,就连他也有些微微皱眉,“天下人多矣,自个儿总有自个儿的活法,总不能因一壶酒水刁难人家,店家且放宽心便是。”
与人为善,总比盛气凌人好上许多。
这边老者却是酒兴正酣,抓着少年便是好顿吹嘘。
“这挑菜的功夫,东山城内只老朽一家最为出名,少年郎若是不信,可到各处酒楼扫听扫听,谁不晓得我寇双绝的名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