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的确不算亏本买卖。
灵犀一瞬,云仲甚至能觉察出那举拳下砸当中所蕴的无双力道,倘若真叫那一锤擂得实贴,凭他如今的寻常体魄,实在不晓得如今会是如何的惨状。
没想到这柄给自个儿带来诸多苦楚的秋湖,危急关头,竟真能护住性命;至于那些个失却一空的内气,云仲倒是不觉得有甚可惜之处,留得青山,自然有柴,来日再缓缓修出便是。
瞥见师兄已然睡去,故而少年便盘起腿来,于万籁俱寂之中,缓缓修行。
土楼寂静,人声停息,唯有风拂窗棂,夜色入里。
“坛主,咱今夜当真要在这客栈当中动手?据我所知,这家客栈之主的身份,非同小可,真要在此处动起干戈,恐怕是不妥。”土楼三层正中那间客房当中,灯火未熄,白日里那位精瘦汉子同壮硕巨汉对坐桌前。
巨汉将声音一压再压,全然不似白日那般,“胥老弟有所不知,此行而来,乃是咱们二当家指使,其中种种隐情,你还未曾知晓。”巨汉此刻哪里还有白日里的跋扈模样,反倒是眼中光华流转。
“咱柳叶帮埋在白鸿帮的暗探,前些日探听到了些许消息,说是那白鸿帮从某处找寻到了位剑术天赋极好的少年,剑法当数得上这份。”汉子将棒槌似的拇指挑起,随后继续道,“那白鸿帮原本就有一位剑术宗师作为
客卿,剑术超凡脱俗,多年以来在两帮相斗之中,不知伤了柳叶帮多少弟兄,若是真叫这少年成其弟子,再过个几年,恐怕武斗时候更要吃上无数的亏。”
“不如先下手为强?”精瘦汉子插嘴道。
巨汉拿起酒壶,朝对坐之人脑门就是一嗑,“入帮三五年,除却两帮争夺地盘之时,你可见过咱帮有甚下作之举?怎得成天儿脑壳里不想好事。他白鸿帮有剑术宗师,咱柳叶帮的剑术大家也不差到哪去,若是能将这少年神不知鬼不觉拐回帮中,岂不是一石二鸟?”
精瘦汉子恍然,“故而白日里那出,只不过是敲山震虎,坛主高明。”
巨汉神色怪异,“敲个屁山震个屁虎,若按常理应当不动声色才是,白日里我说那些个话,只不过是看那小子不顺眼而已,马屁虽好,也不能瞎拍不是?胥老弟,你啊你,忒不实诚。”
那精瘦汉子嘿嘿一笑,浑然不觉得有甚羞恼之处,三两步便走到床前,将包裹打开,掏出件黑衣,“坛主,今儿个应当如何行事,就听你一句话。”
巨汉也从包裹当中取出件大号黑衣,闻言阴森一笑道,“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