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这小子生生掰成两截。”土楼当中并无建筑,而是十来张露天的桌椅,看样式大抵是留与人吃酒用饭的地儿,此刻便有十来位汉子坐在桌椅之上,手头皆是提着酒壶。
云仲皱眉,循声看去,却见开口这位汉子,端的是膀大腰圆,就连那加宽竹凳都难以容下这等壮硕的身量,随汉子抬手动作吱吱作响。出言之际声如巨雷,当真是条莽汉。
“几位有事?”云仲开口。
“并无要事,只是提醒小哥儿一句,行走江湖之际,可千万得多加小心,若是换做其他心狠手辣的一行人,你出言之时,恐怕小命就得不保。”巨汉只是冷笑,身旁一位精瘦汉子却是举杯应答,满面笑意。
小二栓马过后,赶到近前,见少年与那一伙江湖人士有些对茬儿,连忙冲那伙吃酒人陪笑道,“几位爷莫要动了火气,小的瞧这二位是打外头来的,有些不通规矩;若是有得罪的地儿,小人替这二位客官陪个不是,今儿的酒菜几位尽管招呼,不收半个铜子儿,在咱家客店图的便是一个舒心,若是动了火气,岂不是败了几位爷的兴致,就莫要难为这少年了。”
柳倾也开口,“师弟,切勿横生事端。”
云仲不再朝那群江湖人看去,而是缓缓转头,随师兄上楼。
直到来到顶楼屋中,小二才对云仲二人道:“两位客爷,方才小人言语多有得罪,还要勿怪便是。瞧得出二位并非是主动招惹那伙人,可这伙人来头可当真是不小。咱颐章练兵地界,按说百里以内应当并无江湖帮派,可这伙人所在的帮派,却是颐章东边有名的大帮,唤做柳叶帮,帮中不下千人,近乎同另一名叫白鸿帮的大帮平起平坐,将颐章东边一分为二,连同水路漕运尽掌在手,除却些个动不得的生意,近乎都是这两帮把持,连些个官府都不愿去招惹,二位客官若是今日当真起了争执,即便是
在客店之内叫人害死,也是白死。”
“谢过店家好意,我二人方入颐章,许多规矩皆不晓得,烦劳店家了。”柳倾笑道,从怀中掏出些碎银递到小二袖口当中,“小小心意,当然比不上救下两条性命,虽说我二人并非大富大贵人家,可也聊胜于无。”
小二推辞半晌,最终还是半推半就收了银钱,于是从怀中掏出张揉搓成团的宣纸,递给柳倾道,“倘若那伙人不依不饶,这图上记有土楼暗道,由打床榻之下而出,可从其他屋径直去往土楼外头,能暂且保住一条性命。”
柳倾再道谢,随后小二便打个招呼,先行去招呼楼中那伙帮派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