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过多少画卷,就连在脑海当中已然忘却,乃至并未有半点印象的种种景物,皆是回溯至眼前。
有与娘亲重逢时,与丫鬟再见时分,有一人舌战群儒之际,更有府上门可罗雀之景。
哀乐喜怒,皆是完备。
可荀元拓一直未曾停下步子。
兴许是因前头的那身蓝衣,兴许是一路而来,胸中积怒已久,无处可泄。
公子离山巅,只有一线之隔。
而周可法已然踏出最后一步。
山下的汉子许久未曾言语,眼中眸光闪动,似是极为震悚。
“没想到天下变了模样,还能窜出这么两位绝艳的读书人,直入二重天关。那年轻人虽说因年纪尚浅,心性还未臻至圆满,踏出最后一步殊为不易,可他师父,的确是个怪胎。”
那头老羊亦是抬起头来,目光当中烁烁明灭。
汉子一笑,神色当中尽是荒唐之意:“人家都是可守心关,他倒好,以攻代守。”
口舌之利,更甚于刀剑之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