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面目,少年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可想不到头一个来探访之人,竟是方才还狂性大发的唐不枫。
“我唐不枫自打五岁跟我爹练拳脚,八岁练刀,挥刀至今,不下百万;十二岁走商路,中途与无数自称高手的江湖人,马贼流寇厮杀,却差点在你这儿栽了跟头。你的剑,的确很快很快。”唐不枫拎起裹酒的皮囊,深深饮下一口,随即递给身侧的云仲。
云仲大方接过,同样豪饮一口。
唐不枫神色恍惚道,“若是你的剑再快一分,恐怕今儿个败的就是我了,且快剑难收,到那时恐怕我能剩下小半条命,那也是打阎王爷那儿捡回的。”
“不成,事先讲好的文斗,就是文斗,哪能随意伤人。”
青年仔细瞧瞧云仲,见后者脸上神色平静,并无半点调笑的意思,嘴角扯起一丝笑意,“方才我在暗处听过老三斤同你的一席话,使得我有几分惊异,想不到你这人的确有意思。难不成把持道义规矩的,定比那些肆无忌惮的走得长远?只怕并非如此,日后行走江湖,千万小心,留下两分心机,并不算错。”
酒入肝肠,云仲只觉得通体炽热难耐,本就是盛夏之时,一口劲头猛烈,辛辣滚喉的烈酒,使得少年通体都冒出无数汗珠。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通体舒泰,连带打斗落下的疲累之意,也叫这口烫火似的酒浆冲刷去几分。
唐不枫打个哈欠,将酒囊拿回,又饮一口,“不过既然我发狂疾在前,差点便闹出人命,要不你砍我一剑?”
云仲哑口无言。
看样子天底下让他瞧不出行事章法的,除却师父吴霜之外,又得添上一位。
“唐兄说笑了,本就是我技不如人,再者说狂疾非人可控,怎能平白无故砍人呢。”云仲喝下这口酒水,精气神也比方才好上不少,于是有心打趣道,“再说若是真想砍人,我手头这碎裂殆尽的破剑也是有心无力嘛。”
此话惊得唐不枫跳脚就骂:“你小子还真想砍不成?此先说好的江湖道义为重呢?”
少年呲牙一笑,唐不枫也跟着大笑不止。
两人均对彼此有些改观,此前恩怨,尽付一笑当中。
两人相邻而坐,待众
人忙活罢了共用晌饭,云仲却率先开口,“唐老哥,话说回来,你这疯疾到底是怎生落下的?前些日似乎并未见到此症发作,为何一遇斗招便如此严重?”
一旁闭目养神的唐不枫闻言,登时便将眉头皱起,似是不愿谈及此